“……”
要相信醫生的話,認為自己就是好色?
不論怎麼樣,蘇明也不覺得自己會饑渴到如此程度。對稚嫩的國中生也會盯著看,也饞?不可能。
那又到底要怎麼向女友解釋?
“啪嗒。”
公寓門開了。
“好煩呀。畢業還有這麼多事……”
女友的臉色有些疲憊。
其實,也不是沒想過,這段時間會不會根本就不算冷戰,隻是女友單純的累。
按她的說法,畢設出了點問題需要整理什麼的。
但總歸,會盯著彆的女人發呆,這是事實。
7月1日。
深夜。
“我想道個歉。抱歉。”
趁著女友洗澡的間隙,蘇明隔著門開口。
“道歉?蘇明先生在說什麼?”
“啊,就是之前盯著彆人看的事。”
“……”
浴室裡沒聲了。
果然,對她而言是一根刺吧?
“不知道蘇明先生在說什麼。”
“啪嗒。”
浴室門開了。
隻用浴巾遮掩的女友,頭發濕漉漉的。有股淡淡的香氣。
“是不是最近我白天都沒在,以為我在生氣?”
“沒有啦,早就忘記了。”
“快進來,一起洗香香~好久沒一起洗澡了。”
“……”
猝不及防之下,被女友拽著進入浴室。
接吻。
她的發絲侵染蘇明的衣服。鬆軟明顯貼合。
有一瞬間蘇明感覺哪裡怪怪的。比如說……摟著自己後背的手,形狀有點奇怪?
“明天我暫時不用出去,可以……那個很久喔?”
“……”
“嗯,我想要。”
很輕易的就被撩撥,忘記剛才所想的。
主動伸手碰到她身上唯一的浴巾,和雪白的肌膚相照應的顏色。在其中又唯一不同,因為自己伸手觸碰而綻放的可莉。
7月2日。
淩晨四點。
“思瑤……我……”
“……”
到底是多少次呢?
我單純在發泄,索取這些天跑出去讓那些人消失的負麵情緒。
我為什麼會覺得在眼前的蘇明先生,會和記憶裡的他一樣強大?他又不知道可以用加成能力。
完全在用頂多比普通人好一點的身體,滿足我。
很害怕。
恐懼在他眼裡出現除去愛意以外的東西,比如說,厭惡,嫌棄……覺得,20歲的女友怎麼會念頭強到這種地步?
“說一下,關於會盯著彆人看……”
啊啊啊。
又是這件事。
都說了,不要講!
“我也說不清,但當時什麼都沒想,回過神就已經看——”
“……”
我不想再聽,直接趴在蘇明先生身上索吻。
起碼四五分鐘後,再坐起來.
好了。
我用這具身體,給了他能再繼續的能力。
隻要繼續做就好,做到忘記問題,忘記那些多餘的東西。
“我總結了一些東西,覺得可能真的是……有點精神上的問題。容易走神之類的疾病我也去看過。”
“也找專業的醫生問過。”
“……”
為什麼還要說?
“閉嘴!”
我開始害怕了。
為什麼相差無幾的身體,就是沒法讓蘇明先生進入忘我的狀態?
我差在哪兒了?
和她相比。她沒懷孕之前,也一樣可以。
“說,隻喜歡我。”
我不想去看蘇明先生困惑的表情。隻想聽到這一句話。
隻有我。
隻喜歡我。
隻會是我。其他的,什麼都不需要。我已經不在乎什麼循序漸進,沒有必要。我現在就要。一刻也不能忍。
“思瑤?你……手?”
被看到觸手也沒關係,反正立馬就會忘。
所以,全憑我這種身體維係的戀愛……不想去思考,真假什麼的。
至少蘇明先生是真的,我也是真的。不是嗎?
“嘩啦嘩啦——”
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直在邊上被壓的響。
我暴躁的從蘇明先生後背下拿出來……那是幾張打印好的A4紙。
【疑問1:我為什麼會盯著彆人看?】
【解:我可能,真的在本能上會有無法控製的行為。】
【疑問2:她們比女友更漂亮嗎?】
【解:沒有。不論從外表、身材、靈魂,都比不上。】
【疑問3:有什麼辦法可以避免?】
【解:也許可以試試……呃,列出至今為止所有會讓我走神的女人,總結她們的特征。再去和瑤比較,或者……如果瑤換成很吸引我的樣子,我會更挪不開眼睛?】
【疑問4:你會背叛女友嗎?】
【解:不會。我愛她,也珍惜她。】
【……】
幾張A4紙密密麻麻的寫著蘇明先生真正想說的東西。
我可以確認。
被我或者蘇明先生的汗水汙染,有些模糊的紙張……記錄的就是他真正想說的。
沒想起來。
或者,壓根沒打算去想。隻是,想表白。
而我又在做什麼?
雙手和雙腳都化成觸手,牢牢鎖著他。
“嗯,我隻需要思瑤就夠了。”
“……”
不對。
紙張上寫了。
【疑問17:為什麼想給女友換昵稱?】
【解:si不吉利。再有就是,瑤更可愛。很配她。】
而我,隻是因為不想和另一個我重名。避免他會想起多餘的事。
“我愛你。”
“思瑤,非常可愛,非常漂亮。”
“……”
明明紙張沒任何聲音,麵前因為我的能力實質的言語……反而像沒有聲音。
機械式,呆板的聲音。
就連能和我做,也是因為我的能力。
“……思瑤?”
我站起來,不著片縷。
“……瑤?”
“不,你不是……”
“……”
身體依然很燥熱,而我卻莫名感到一股難以遏製的寒意。渾身冰冷。
我到底做錯什麼了呢?
隻是想呆在一起,想在一起。
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又不是怪物。
為什麼……厭惡?
又不是我想變成這樣,我隻是……
7月3日。
早。
蘇明盯著淩亂的房間,到處都充斥奇怪的痕跡。
可完全記不起發生過什麼。
但身體的悲鳴又不是假的。確實腰酸背痛……像是做過很多不可描述的事。
“……”
“奇怪了。”
不論怎麼樣,蘇明都想不起一點點關於昨晚的事。
打開手機,發送消息,沒回信。往常頂多一分鐘就會回複的消息,這次彆說回複,連已讀或者正在輸入都沒有。
打電話也沒人接。
蘇明下意識回房間,想找準備好的A4紙。沒有。
昨晚到底有沒有拿出來?
記不清。
將自己有的問題和想過的解決方法列出來,中間再加一些自認為肉麻但有真情流露的東西……算了。
等再見到女友就知道了。
蘇明打算先不想,簡單洗漱再發了一條信息給女友,穿衣服的時候又發現奇怪的事……鏡子碎掉了。明顯是被人為破壞的。
出過什麼事?
7月3日。
上午。
“……”
兩件事。
第一,原本再怎麼也不可能沒人的公寓外邊,現在確確實實一個人沒有,一輛車沒有。
或者說有彆的東西代替了他們,都是淤泥狀的鼓包。不管是路上還是街道,或者商鋪裡的人。
第二。
手機一直在響。
來電是陌生號碼。
“……”
蘇明盯著就在他腳邊的鼓包端倪,通體黝黑……凹凸不平,還有很多類似血管的紋路。與醜陋的樣子相反,有股說不清的香氣。
“嗡嗡。”
“喂?”
慢了半拍,蘇明才按下接聽按鈕。
“是蘇明嗎?
“……是。”
“你女友托我告訴你一些事。”
“……”
蘇明的注意力從鼓包收回,專注話筒裡平靜的女聲。
“你可以盯著彆的女人看。她們也不叫彆的女人,有名字。繆雪兒.伊麗莎,夏夜……那本來就是你的自由,你真正的人生。她要死了,從此以後請當她不存在。”
“就這樣,她要我說的就這麼多。再見。”
“嘟。”
電話被掛斷。
沒給蘇明任何理解意思,回話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