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0日。
中午。
蘇明越來越想不明白。
在電腦理出它口中的過去,前世。
【22歲,與它相遇】
【24歲,我因為某種緣由非要去海島市】
【24歲,因為擔心它的安危,折返到醫院,正式發生關係確定關係。算是定終身的感情程度?】
【……】
由於沒問到之後的經曆,蘇明隻能自行猜測。
【24歲以後,我因為某種原因沒回來。它也因為某種原因變成現在的怪物。】
【……】
理不了一點。
就算能憑借它足夠詳細和生動的前半段,大致推出後半段。
但又有什麼意義?
究其根本,蘇明壓根沒有一點點印象。
自己的一生還不夠清晰嗎?
十幾年牛馬生活,隻不過這一次多了入夢遊戲。
對。
在遊戲裡,而且是噩夢難度的遊戲。
結合以前的經曆,更合理的推測……如果這次的副本打算玩弄人心。
是不是代表它就是真的?
如果它沒了,現實裡的安詩瑤也會沒。
“啪嗒。”
蘇明坐在辦公椅上,點燃一支香煙。
凝視熒幕上的文檔,關係圖。
無論怎麼理,最後從自己的角度出發……由遊戲難度上升後惡心人的方向去思考反而更真實。
那首先確定前提,當它說的就是真的。它就是現實裡安詩瑤的某種過去。
選擇隻有兩個。
1,什麼都不管。隻按任務說的乾掉它就完事。
2,拯救它。用另外的可能完成任務。
“拯救……”
蘇明不自覺揉太陽穴。
退回當初麵對雲雀的時候,那根本不能算靠自己,是靠她自身的意誌力……
現在也能這樣期待?
乾掉它之後,它還能以某種形式來現實。
問題在於。
自從雲雀之後,彆說電子設備,就連渺小到一顆釘子……蘇明都仔細檢查過。確定沒有新人。
一直贏。
總會有一次失敗?因為失敗了,所以現實沒有改變,沒有新人出現。
那假如算成失敗的任務。按至今為止知道的現實來講,小夜她們都是提前出現的,結果也是被提前改變的……自己進入遊戲時,安詩瑤好好的。
“啪嗒啪嗒。”
蘇明有點煩躁,把桌麵的導圖和文檔全都刪除。
好了。
其實問題隻有一個。
就是弄清楚它到底是什麼東西,是誰創造出來的,還是真實存在過。
沒辦法去模棱兩可的帶過去,這種事……出一點紕漏蘇明都沒法接受。
獎勵很重要嗎?
不論最初的刀術大師也好,後麵給的任何獎勵也好。本身到現在拿到獎勵目的就是保護她們,要是為求拿到獎勵舍棄其中一位,那就是本末倒置。
“好。”
蘇明拿起煙灰缸裡熄滅的半截香煙重新點燃,注視電腦屏幕。
打字。
【問題1:你妹妹的特征?】
【……】
也不對。
假如它的軀體和小夜她們一樣,都是能共享。那普普通通的問題根本難不倒他。
有什麼問題是就連小夜或者安詩瑤都不知道的?反而隻可能是它知道的?是說,如果它沒說謊的話。
【問題2:我在大學期間有什麼黑曆史?】
【問題3:我在約會的時候做過什麼,具體的記憶深刻的事?】
【問題4:17年我因為什麼事情休假一周?】
【……】
也想過有些問題是不是太偏。但沒辦法,死馬當活馬醫。不能拿現實裡安詩瑤知道的東西來問,必須問偏的……如果它能答個七七八八該怎麼辦呢?
“……”
停下敲擊鍵盤的手,蘇明按滅煙蒂。
又想到一個問題。
但這不是它,或者隨便誰,包括蘇明也沒法回答的問題。
既然能重生。
那麼,有沒有可能……自己不止重生一次呢?
7月30日。
中午。
公寓。
我洗乾淨毛褲,晾曬好。
沒有精力去修補,把它變成合蘇明先生身的秋褲。他說的對,七八月份的天氣哪有人需要這個呢?
“……”
我隻是,覺得有太多事沒為他做過。一時間不知道從哪開做起,才選了這最簡單快捷的。
麵對鏡子。
想笑就能擠出笑,想表達不高興……就能很輕易鼓起臉。
但我又能感覺到,怪物沒說笑,真的在來。
它來收回後,會做什麼呢?
說到底,我壓根不知道付出了什麼能被給予身體,再見到蘇明先生的機會。
或者,代價壓根就不是我給的,是蘇明先生給的。
“已經夠了。”
“彆……既視感什麼的。”
其實身體帶來的差異,一直都很明顯。
比如,現在的我很想哭。卻需要先下達某種指令,這具身體才會有反應。
誰是冒牌貨很重要嗎?
誰來當冒牌貨,一點都不重要。
她不比我差吧?
樣貌,性格……幾乎一樣。對於現在的蘇明先生,也絕對是時間更近經曆更多的女人。而且除去她之外,還有很多人關心。
少了我又沒什麼。
如果熬到最後,要在一起的代價是讓什麼都不知道的蘇明先生和我一起消失。那還不如……選擇讓他拿回本來就該有的記憶,去用他的辦法努力。
是已經夠了吧?
用這具身體做了很多。本來練習很久也沒等到他回來的廚藝,得到稱讚。
還有,無論如何也很害羞,放不開什麼的……也用過過於*蕩的姿態放開過。
假如想不起更多關於我的事,反而先想起她們。那挺好的。
等怪物來了。
我去和它談。蘇明先生那麼普通……有什麼好執著的?如果對他奇怪的能力感興趣,那能不能隻抽走那種奇怪的能力,留他普通的度過一生呢?為此,我變成真正的怪物也沒關係。
純白色的假發。
束胸也準備好了。
那個少女……繆雪兒。身材沒這麼好。
但皮膚白皙到令人羨慕。嗯……用打底液抹勻稱稍微像一點點。
她會怎麼說話?
想想。
之前因為妒忌,完全不肯多去窺探另一個我的記憶。
傲嬌,生氣的時候會罵人。但罵來罵去也就那幾個詞。最多再加一句上斷頭台。
“……”
我忽然覺得很高興。
也更能理解,為何另一個我會接受她們。
是那樣吧?
都喜歡著。並非貪圖什麼,隻是普通的喜歡。各自遷就。
沒有人天生就喜歡受委屈,和彆人分享愛人。
柏拉圖是什麼鬼名字?
啊。
應該,是蘇明先生隨便取的吧?他的腦子裡才不會想到柏拉圖式戀愛之類的。隻是想不到更多的有印象的中世紀名字。
7月30日。
晚。
“這麼晚回來,乾脆就不要回來。”
“……”
剛進門,蘇明就愣住了。
首先是它的打扮。純白的假發,長度到腰部。
臉頰似乎也化過妝。很白,有點病態的白。
瞳孔也放過美瞳,有些發紅。衣服沒再穿凸顯寶寶食堂的居家服、小媽裙之類的,反而換成輕飄飄的黑色禮服。領口有大大的紅寶石裝飾點綴。
不。
說是沒穿襯托寶寶食堂的禮服,不如講,它的食堂規模變小。
“你……這是?”
“為了讓蘇明先生想起來,我現在扮演……之前說過的繆雪兒。”
“……”
它倒是很實誠。表情也沒什麼做作。
弄到準備好一大堆問題的蘇明反而不知道怎麼找機會問出來。
“好了。認真點,從現在開始我會全力讓蘇明先生試著想起來。如果對哪句台詞或者動作,畫麵,有所印象就說。”
“……”
“汗味好重。混蛋,快去洗澡。”
“……”
一點攻擊性也沒有。
也不是雪兒會更有攻擊性,嗯,就是雪兒的聲音會更尖銳一點。像是掩飾某種情緒……
女仆講過,一般而言隻要自己說了會去溫莎古堡,雪兒就會提前想辦法推掉當天的工作,興致衝衝的在家玩一天的換裝遊戲,可能對她而言換完裝隻有那麼十幾分鐘的等待時間。但就是那十幾分鐘會讓她煩躁,不停的問女仆,自己怎麼還沒到。
等真到了,立馬就會換一副等的不耐煩的姿態。如果想直接進入溫情狀態,就無視她說的話,過去親吻或者給予她沒法反抗的擁抱。那麼,雪兒瞬間就會軟掉。也不會在抨擊汗臭之類的,反而會把臉埋在自己脖頸,吸氣。臉變燙,一句話也不說……或者小聲的罵幾句淫蟲之類的。
所以說,要不要提醒它,按它這麼溫柔的說雪兒的台詞,真成四不像了。
而且雪兒到現代之後很少穿禮服,說是越來越覺得禮服麻煩……安詩瑤的ol製服好穿又好脫。咳,當然,那到底是嫌麻煩還是在暗示自己,就不去深入思考了。
7月30日。
深夜。
浴室。
蘇明真沒找到能合適提出問題的機會。
“混蛋,又在看。”
“……”
它已經穿幫了。如果仔細看,能窺視到假發劉海裡藏著的發絲。
而且如果自己一直盯著雪兒看,她也不會是罵混蛋,而是捂著食堂小聲罵一句淫蟲。同時雙足會在說完後的幾分鐘內不自覺遊移過來。
啊。
難怪麵前的它,寶寶食堂剛才會縮水。
原來用過束帶。
這不完全穿幫了嗎?
雪兒的食堂哪有什麼浮力?
根本不可能出現在水麵之上,頂多三分之一。和雪兒在這種兩人份的浴缸也不會這麼擠。她的身體往好了說是纖細,壞了說是太骨感。
7月30日。
深夜。
臥室。
有一件事,它沒穿幫。
“哼……區區柏拉圖,腳就夠了。”
“……”
雪兒倒還真的最喜歡先用雙足。按女仆透露的信息是,因她給雪兒說過客觀的講,她的腿是最漂亮的。食堂……不用說也比不過。
所以,她很享受自己對她表現出‘戀足癖’的樣子。
咳。
蘇明想著反正什麼都玉,能讓妻子不自卑,變得更像戀足癖也沒關係。
也不對。
還是穿幫了。
雪兒的腳隻有35碼。而且嫩到不真實,但它……和瑤是一樣的。指肚很圓。有些許說不清的肉感。
很簡單的區彆。
雪兒裹著黑絲,或者彆的褲襪……足尖會有些鬆散。而安詩瑤會顯得緊繃,像是稍稍用力就會撐破。恰到好處的緊繃。
那種貼合度又剛剛好會顯現出美甲的顏色。
“慢著……嘶。”
實話說,最初麵對雪兒隻是想著女仆透的底故意裝成戀足。
但後麵,算是後知後覺的發現……反而是足,會更快。
真要說起來,後麵被瑤她們也認為有這種癖好,源頭說不定就是雪兒的緣故。
“那個……蘇明先生有想起什麼嗎?”
完全扮演不了吧?
即便洗完澡之後她就立馬束好寶寶食堂,穿好禮服。
假發也整理好,整理到看不出瑕疵的程度。身體應該又抹過某種增白的打底液。
但就它現在這種雙眼有些許迷離,染著緋紅……鮮豔的嘴唇不自覺吐出香甜的氣息。哪裡像雪兒了?
要說扮演,還不如就直接扮演安詩瑤。都不用演,一模一樣。對,當成想扮演雪兒的安詩瑤還更真實。
嗯。
自己會這麼快,估計也是因為想到……咳。
“蘇明先生?”
“……啊。”
想到什麼?
“好像,嗯,有一點點記憶……”
“隻有你這種淫蟲,才會喜歡腳?”
“……”
都說了,彆再演了。
雪兒那是因為害羞才會一邊縮回雙足,一邊克製想吃飯的衝動,罵人。
哪會是它這樣根本不管弄臟的足尖,普通的捧讀……甚至有幾分溫柔的,詢問的語氣。反而有點莫名的瑟氣。
“好像真有點印象。似乎……在哪聽過。”
“真的嗎?!”
它瞬間露出笑容,湊近。
為什麼這麼高興?
之前不是一直想洗腦,催眠自己?
“對了。先不說這個事,我好像對你說的前世有點新的既視感。”
“……既視感嗎?”
“……”
為啥換成想起它的事,表情又僵住了?
“你知道我玩過的第一款單機遊戲是什麼嗎?”
“……不知道。蘇明先生沒說過啦,好……既然覺得台詞有印象,那再來。”
“不不不,我還有幾個問題。”
“以後再問叭。啊……束帶掉了。她、她沒有這樣。隻有A。”
“……”
瞎說,雪兒明明是B+。小夜才是純正的a,小山坡。
“還有,她的眼睛是天生的紅瞳。”
“……”
有沒有可能,自己比它更了解呢?畢竟親手捏過。
7月31日。
淩晨。
床上。
“儘量……嗯,不要弄掉束帶。”
“現在蘇明先生……啊,最好就不要關注寶寶食堂。”
“……”
雖然話是這麼說。
但自己不管是和小夜還是安詩瑤睡覺,都一視同仁,都會在入眠之前把玩。
問題還是找機會問了不少。
可它全都模糊的敷衍過去,根本分不清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有個問題。”
“誒?還是……關於我的嗎?那個,現在真的不重要。”
“不,我是想說,為什麼有點感覺……你好像又不太希望我有既視感?”
“……”
它明顯沉默了幾秒,才開口,“沒有。怎麼會?我當然希望蘇明先生能想起來。”
“那我就直說。其實我對你扮演的人一點沒記起。沒任何印象。”
“……沒用?”
“是的。我覺得,比起扮演……你直接讓她們到我麵前不是更好?我實在想不出,我這種專一的人怎麼會有那麼多妻子。”
“那、那個……她們在很遠的地方。暫時……總之,沒辦法見到。”
解釋不了就開始撒謊了嗎?
好。
“那不如來說說,你是怎麼認識她們的。”
“……前世。嗯。她們其實是前世和蘇明先生認識,隻要蘇明先生去找,她們就會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