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兩篇,精彩!(1 / 2)

迪博和蕭威安基本上是同時觀看《一夜天才》,其中後者身為翻譯家,對曆史更熟悉。

因此迪博瞧見時間線就麵露喜色,攻占巴士底獄日是1789年7月14日,而作品時間線是1792年4月25日,相距三年不到。

“簡直是寫訂製文的天才……”迪博回過神,還覺得自己誇獎得太早了,不能開頭就把香檳開了。

而蕭威安想到的更多是書中的故事背景,是法蘭西大GE命震撼歐洲的時間。而歐洲的封建君主膽寒,組成了聯盟,準備將紅色的火焰撲滅。

“是個波瀾壯闊的節點,可以說是決定法蘭西命運的節點,隻是一夜的天才……是指某位政治人物?還是其他?”蕭威安受友人之托,本就是認真對待的態度,瞧瞧他鼻梁上架著的老花鏡就可見一斑。

在顧陸高中時,不記得名字的政治老師就說過。年老時因為皮膚鬆弛,不近視的人反而會遠視(老花眼)。因此本來近視反而還能抵消……不知道有沒有科學依據,顧陸是願意這麼相信的。人就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

講述戰爭——蕭威安發現作者是會展現戰爭的,或者叫對戰爭有清晰的認知。國家開啟戰爭的宣傳機器,大廣場上都是歡呼聲。

[“外國兵會不會殺死我的孩子們?”普天之下一切國家的農民都為他們的家產憂心忡忡,擔憂他們的農田、他們的房舍……]

直到規則的市政執行官迪特裡希男爵叫來了一個年輕的上尉,瞧見了魯熱·德·利爾這名字,蕭威安才明白“一夜天才”到底是寫的誰的故事。而法國人迪博,瞧見了故事中出現的歌詞:前進,公民們,快奮起,光榮的一天等著你!你看暴君正在對著我們舉起染滿鮮血的旗……

馬賽曲?迪博一怔,居然是馬賽曲的故事?完全意想不到。

迪博身為法國人,就好像每個華夏人都熟悉《義勇軍進行曲》那般。他知道馬賽曲原名是《萊茵軍進行曲》,它誕生時和詞曲作者一樣無人問津。

“這支歌曲真正的樂隊伴奏是鏗鏘作響的武器、勁吹的號音、齊步行進的團隊。它不是為漠然坐待舒適享受的聽眾、而是為共同行者、共同戰鬥者而創作的。”

這就是無人問津的原因,男爵的社交沙龍中,對著一群名媛和紳士演唱。而演唱者是男爵夫人,一位非常有技巧的女高音家。

“上帝,這不是它應該存在的地方。”迪博忍不住歎息。請原諒他情緒激動,巴黎人情緒外顯是很正常的事。

但好在兩三個月後法蘭西的另一端,憲法之俱樂部中五百名的工人革M隊伍高唱這首歌。

五百人中大多數誰也不認識,但敵人已深入祖國腹地!

五百人都是工人、大學生,甚至都叫不出各自的名字,但自由的事業正處於危險之中!

一個人唱起了這首發行於兩三個月前的新歌。

就像一顆火星點進了火藥桶,一個又一個跟著一起唱。

他們明天就要出發,就要為祖國戰鬥。

“這一幫賣國賊和國王,都懷著什麼鬼胎?試問這些該死的鐐銬,究竟準備給誰戴?究竟準備給誰戴?法蘭西人,給我們戴啊!奇恥大辱叫人憤慨!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把人類推回奴隸時代!什麼!這一幫外國鬼子,在我們家鄉稱霸!什麼!我們高貴的戰士……”迪博沒有忍住,高聲唱起來。

要知道他當前可是在大使辦公室,門口有警衛人員聽見裡麵有動靜,下意識想要探查是什麼情況,可聽見了熟悉的旋律,也被一股來自靈魂、來自每一個細胞的力量所控製,也跟著合唱。當然他聲音非常小,畢竟還在站崗,職業素養壓著他。

警衛人員隻需要站崗,但大使迪博要考慮的就多了,在辦公室裡大聲的嚎。

盯著電腦屏幕,他好像和兩百年前那一支由馬賽出發,大學生工人組成的隊伍融合在一起。

每當步伐變得疲乏,唱起它。

每當氣勢陷入萎靡,唱起它。

萊茵軍進行曲於是就被人們稱為馬賽曲。

迪博沒忍住,蕭威安忍住了,翻譯也是創作。因此,或許同是創作者,他更唏噓魯熱的命運。

馬賽曲鼓舞了全法國的人,魯熱一夜就寫出來,書中說那一晚他擁有了神的才能,超越莫裡哀,超越拉辛,超越伏爾泰!

“沒有任何一次盛會不是以馬賽曲結尾,沒有任何一場勝利不齊聲高唱馬賽曲,但創作者魯熱卻無人關注。”

蕭威安歎氣。正是因為他了解,才知道這篇文章所說的不是假話。

[倘若魯熱當時果真被處死了,倒死得壯烈,而不致像後來那麼潦倒。因為不幸的魯熱的在人世四十多年,度過了成千上萬個日子,一生中卻隻有那一天真正有創造性。]

“好殘酷的評價,好……”蕭威安想為其反駁兩句,但他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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