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隻是三四個關係親近的人,這樣的話也難免讓人尷尬,更讓人猜測。
蕭晉是來接女兒的,人在月亮門口沒有進來,但方才和徽說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所以語氣才重了些。
明顯是嚇到了她,讓她埋著腦袋往趙夫人肩頭上貼。
“該回去了。”
此時他說什麼都不合適,所以隻能先帶女兒走。
孟嬌嬌在考慮要不要跟他見禮,不過和徽在她肩頭上蹭的功夫讓她失去了跟其他人一起見禮的機會,然後她也就當沒有這回事了。
跟和徽道彆,“祝縣主一路平安,等縣主再來京中相聚。”
和徽依依不舍告彆眾人,最後還特意再叮囑孟嬌嬌,“夫人不要忘了我,一定要想我。”
和徽被蕭晉牽著離開的時候還回頭來看了一眼,然後搖頭離開,也不知道她搖頭歎氣是為了什麼。
孟嬌嬌回到家中就聽劉管家說下午蕭郡王府的侍衛沈從過來,給了小的這封。
自打去年春在城外那次之後到今日她是頭一回見蕭晉,難道就因為今日見了和徽縣主就有了這封信?
孟嬌嬌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也不覺得蕭晉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
他是尊貴的郡王,哪怕是個鰥夫也是無數高門優秀女子的良婿擇選,如何也輪不到她。
果然,信裡寥寥幾句寫他即將奉旨返回封地,又提及封地與西北相鄰,會注意些西北的情況,最後道將信紙燒毀。
但那一句她也不敢留這信紙,當即就在燭火上點了燃燼。
蕭晉與英王妃是表親,他自是與英王走得親近。
也可能,他是因為和徽才會順道提那一句注意。
不管是因為什麼她都承他這份恩情,但也不可能當麵道謝了。
八月下旬,南方傳來水患的消息,緊接著崔家的信也到了,原來水患從七月初就已經有了苗頭,這封信便是那個時候送出來的。
孟嬌嬌擔心崔家的情況,還有姚清雅他們,奈何現在想知道那邊的消息太難。
到十月的時候堰江府有消息傳來,已經有流民到了堰江府。
西北戰亂,南方水患,實屬多事之秋。
西北偶有捷報傳回,隻有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孟嬌嬌才能稍微安心一些。
外麵風雨飄搖,京中依舊歌舞升平繁華熱鬨。
入冬下第一場的雪的時候陽陽染了風寒病了一場,連日的苦藥湯子喝得她肉眼可見的瘦了下去,整個人也沒了精神,叫孟嬌嬌心疼的,奈何不能替他難受。
陽陽還不會說話,整日窩在娘親懷裡哼哼表示著她難受,孟嬌嬌白日黑夜裡熬著守著,母女倆一起難受。
如此過了近一月陽陽才終於好轉,雖還有些咳嗽但總歸是逐漸好起來。
一整個冬日孟嬌嬌都不敢讓她出門,她自己也沒有出門,期間表嫂和顧嘉穎都來看過幾次,給陽陽拿了不少補品和玩意兒。
英王妃也著人來過一次,給了她和賢貴妃娘娘的賞。
過了年入了春,水患已平災情未息,水患之後又生了疫情,各地流民亦未安撫安置,尤其是在冬日裡最艱難的時候多地起了流寇。
朝廷派兵鎮壓多時,效果並不太大。
趙崇良來信說他要到京城來送侄女出嫁,本該是親爹來的,是趙崇祥自覺沒臉來,也是路上不太平。
趙崇良能來這一趟也是在家與老太太鬨了不愉快,老太太不許他來,更怕他也跟二兒子一樣離開之後跟她離心。
而趙崇良並沒有這個打算,大哥守在老家,他在堰江府,二哥在京城,這是他們兄弟早就有的默契。
在他保證隻是去送侄女出嫁,再看看二嫂和小侄女後就回來,老太太這才放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