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呼吸聲明顯加重,就是她自己也難耐忍受,呼吸逐漸粗重起來。
可是,真的不行了,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就這樣吧……
頸間的皮肉終於被放開,那道滾燙的氣息一路往下,與他那隻作亂的手齊平,互不相讓。
突然,趙崇霖抬頭在她唇上親了親,輕輕淺淺的一個吻,一觸即分。
“乖,忍忍……”
狗男人!到底是誰挑起的!
趙崇霖給媳婦兒把散落的褻衣攏好,大手也回到媳婦兒小腹上,翻身側躺單手摟著媳婦兒擺出入睡的姿勢。
“明日再來,保證讓你舒服。”
孟嬌嬌咬牙切齒想翻身起來找針線給他把嘴縫上,是她要嗎?是她不睡嗎?是她撩撥的嗎?
三連問沒有問出口,她怕一出口身邊的混賬狗男人就真的要不做人了。
罷了,罷了,睡吧。
直到懷裡的人兒已經呼吸均勻趙崇霖也沒有睡得著,睡著的人覺得被頂著不舒服,翻了個身。
懷裡的人翻身背對著他,還拉開了距離,趙崇霖不敢把人撈回來,也翻身躺平了撩開被子,平心靜氣……
接下來的孟嬌嬌就更忙了,這日許久沒有回來的楊秋娥突然回來,隻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有事。
“遇上事了?”
“不是。”
語氣也不對,絕對是有心事,拿不定主意。
孟嬌嬌放下筆收好賬本,起身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大有要與她暢談的架勢。
“你說吧,我聽著。”
之前說好過年之後她就搬回來住,結果沒有住多久就又出門去,三天兩頭的都在外頭沒空回來,這回更是一個多月都沒有露麵了。
明顯瘦了,黑了,眼睛裡的精神氣也沒有了。
“她和離了。”
一時間孟嬌嬌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楊秋娥說的她是誰,“誰和離了?”
楊秋娥抿了抿嘴角,像是在呼氣,肩膀更是耷拉下來。
“蔣琛蘭。”
“怎麼會?她才成親半年?怎麼也沒聽到消息?”
孟嬌嬌下意識問了這些問題,突然愣怔著閉了嘴。
心中驚詫難平,往日的猜測在此時都有了答案。
短暫的沉默,靜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顯得重了。
“你打算怎麼做?她回家了?”
秋娘既然坐在了這裡,必然是有了想法,隻是還不能下最後的決心。
“今日回家了。”
說完這話後又是一陣沉默,是她內心在掙紮。
孟嬌嬌沒催促她,也沒有任何動作,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坐著。
孟嬌嬌心想,秋娘若真下了決心要做,自己應該支持她。
這世上有千千萬萬的人,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難道所有人都必須遵循所謂的大道嗎?
道路千萬條,即便是獨木橋,是泥濘荊棘,總都是有人心甘情願走的。
楊秋娥在她這兒坐了半日,最終什麼也沒說,又走了。
她離開之後孟嬌嬌也沒有心思做事了,讓孔氏清空了案桌往上麵鋪了一大張紙開始寫字。
寫的簪花小楷,與比案桌還大些的紙完全不搭,無所謂了,她今日就是想這樣寫。
孔氏在一邊研磨也看出來,夫人心亂得很,連落筆都不穩。
她跟在夫人身邊伺候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夫人這般心亂,之前老爺出事的時候夫人定然不踏實,隻是那近一個月的時間裡夫人沒有練過字。
興許那個時候的夫人也知道,就算練字也平不了心。
說實話,孔氏也十分好奇楊姑娘會如何做。
她是從雲陽縣就開始跟著夫人,在夫人身邊也聽了一兩句關於楊姑娘的事,以前楊姑娘放在心裡的人是柳大人。
也正是因為柳大人她才辭了官跟著老爺夫人到府城來經商,楊姑娘能從那段沒有可能的感情中走出來自然是好事,可誰能想到走出來之後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