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孌童之流她也聽聞過一些,那都是不入流沒有好結果的。
楊姑娘這個,明顯跟那些不同。
“唉……”
就在孔氏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夫人一聲輕歎,又見夫人放下筆人也軟靠在椅子裡一臉疲態。
“孔儷,你說,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孔氏沒想到夫人會突然問她,而且是這麼沒頭沒尾的,夫人是篤定她都知道了吧。
不過,這又何嘗不是夫人對她的信任呢?
“奴婢沒有經曆過這種事,也沒有像楊姑娘這樣誠摯把一個人放在心上過,奴婢不知道該如何辦。
不過,奴婢聽過一句話覺得很有道理,人活一輩子有很多不得不為的理由,但人活一輩子總要為自己活一回。
奴婢枉活二十幾年沒有遇上一個能讓奴婢豁得出命去的人,奴婢想,若是有那個人的話,奴婢也是願意的。”
孔氏從還不記事的時候就被家裡人賣給人牙子,十四歲的時候因為模樣清秀被主家大少爺拉上了床榻伺候,再之後就被少夫人發賣,幾次輾轉到了趙家來,她早就不想這輩子會有那麼個男人了。
與其指望男人,不如用心伺候夫人,夫人給予她的信任比男人更可靠。
到了趙家來看到老爺和夫人的感情,讓她再次相信世間有真情,但也僅限於老爺和夫人如今。
孟嬌嬌聽了她的話久久不語,她將孔氏的話反複咀嚼,人總要為自己活一回。
秋娘她,為彆人顧及得太多。
如果是她的話,她站在秋娘的立場,她也想為自己爭上一回。
想到此,她又坐直了腰身看向孔氏。
“就是不知道蔣小姐如今是什麼心情,這幾日是不是秋高氣爽正是出遊的好時節啊?”
孔氏笑意盈盈點頭,“夫人說得及時,奴婢聽劉管家說莊子上此時正是瓜果豐收的時候。”
“那好,明日給相熟的夫人小姐下帖子,正好也把之前的那次補上。”
晚上趙崇霖從媳婦兒嘴裡得知此事時猛地從浴池裡站起來,“我找她去。”
他起得太猛毫無預兆,濺了毫無防備的孟嬌嬌一頭一臉的洗澡水,顧不上自己還得趕緊拉住人。
“你急什麼,你聽我說嘛。
大晚上的你去找誰?坐下。”
孟嬌嬌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壓著男人坐回浴池裡,“相公現在要去找秋娘,打算跟秋娘說什麼?”
“還說什麼,老子打醒她,揭了她頭蓋骨看看她腦子裡是不是裝的屎。”
趙崇霖呼哧喘氣,在聽到媳婦兒說秋娘要跟蔣小姐好的這句話的一瞬間趙崇霖的腦子就跟炸了一樣,嗡嗡的。
“整天跟糙男人混在一起把她腦子混壞了,還真拿自己當男人了?
還是,她認為蔣小姐是男人?”
趙崇霖此時確實是氣得狠了,甚至是口不擇言。
“當初押著她給柳大哥做了偏房才好,不然哪有現在這些混賬事,孩子都生了幾個了。”
看著他額頭上崩起的青筋,孟嬌嬌知道他不是說的氣話,也清楚他此時心中的憤怒和自責。
孟嬌嬌一隻手壓在他肩膀上一隻手為他順氣,“你現在怒氣衝衝去找她,除了在氣頭上吵一場毫無意義的架,再打一場毫無意義的架,再話趕話地說一些傷害對方的話,還能有什麼?
你先冷靜下來彆激動,打她罵她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
你把她當妹妹,你何不想想她為何會如此?想想她對蔣小姐的這份情是不是真的,若是你不問緣由就非要打斷,她是不是會傷心會難過。”
趙崇霖每一次掙紮都又被壓住,因為氣急而粗重的呼吸逐漸緩和,但緊皺的眉頭和黑沉的臉色半點兒都沒有鬆緩。
“怎麼,你是什麼意思,你還支持她不成?”
聽來聽去,他是從媳婦兒的話裡聽出了點兒不同來。
她哪是在勸自己冷靜,她這架勢分明就是在幫著秋娘說話。
她要不是他的嬌嬌小媳婦兒,拳頭肯定先落在她身上。
趙崇霖一雙利眼緊緊地盯著她,問她,“你跟老子說實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以前是有猜測,但後來蔣小姐嫁了人猜測就不存在了。
哪成想,蔣小姐才成親半年就和離了呢。”
她也認真地看著男人,“你要氣要怪就怪我,先撒了這口氣再說。”
撒氣,老子會拿媳婦兒撒氣。
趙崇霖就是拿自己撒氣也不可能拿他的嬌嬌小媳婦兒撒氣,哪怕是他現在確實氣得狠。
“鬆手,你去那邊給老子坐好,不許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