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外室子(2 / 2)

“這下手太也太狠了。”連翹捂著嘴巴,躲在林茹月的耳旁悄悄說了句,“還好當年小姐拒絕了陸世子,這性子也太暴烈了些。”

“嗯。”林茹月默默地點了點頭,並趁機將身子往裡藏了藏。

定遠侯陸家,剛巧就與林府隔了一條街。林啟山剛剛升任為丞相時,定遠侯便常常帶著妻兒來串門,說是串門,實則是探林家的口風。那時,七歲的林茹月與陸玉安也常常見麵,有時陸玉安還會偷偷翻牆頭,給林茹月送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隻是小時候的陸玉安動不動就愛故意嚇她,捉弄她,甚至將一條毛蟲放在了她的頭發上。

這些都是小事,林茹月覺得自己忍忍就好了,畢竟那定遠侯的名頭聽著很大。可是突然有一天,陸玉安將她按在牆上,狠狠地親了她側臉一下,就說要娶她,這屬實是把她嚇了一跳。隨即,用出吃奶的力氣推開了陸玉安,而後連忙告訴了母親,更是讓小廝將陸玉安送來的東西都還了回去。她可不願意被這樣的人,欺負一輩子。

至此,陸玉安就記恨上了林茹月,若是撞見,總是話裡話外地嘲諷她兩句。

對麵又是一鞭子抽下去,罵道:“一個肮臟的外室子,竟然偷我的東西。今日,我就打斷你的手。”

林茹月的眼睛一亮,陸家的外室子,北齊未來的“殺神”,以八千兵馬奪回晉州的大將——陸沉!

“住手!”一個飛奔,林茹月攔在了馬前。

“啪——”淩厲的鞭聲從臉側劃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連翹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手心也全是汗,差點兒,差點兒就打到小姐臉上了。

菩薩保佑,菩薩保護!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現在!不應該是這樣!

渾身是傷的陸沉趴在地上,緊緊護著懷裡的玉佩,這不是陸玉安的東西,是他的,是他母親留給他的。他不是偷,他隻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可看到麵前突然出現的女子,陸沉隻恨自己為何是今日,為何是現在?

為何被她看見自己如此狼狽的摸樣?她一定會看不起自己的。他隻是個外室子。

他害怕,他低著頭,將自己蜷曲在一起,儘可能地遮住了自己的臉,這張滿是血汙的臉,生怕自己汙了她的眼。

“你們兩個,到底乾什麼吃的!”連翹瞪了一眼趙大趙小,自己趕緊跟了上去。趙家兄弟也被嚇了一跳,隨即飛身擋在了林茹月的麵前。

另一邊,陸玉安更是身形不穩,一個翻滾從馬背跌落到了地上,右側的衣袖劃拉出了一條大口子。

“你來做什麼?”陸玉安在侍從柳葉的攙扶下站起了身,臉色鐵青,他那一鞭子蓄足了力,若不是怕傷到林茹月,自己也不會摔下來。“走開。”

“北齊律例,當街縱馬行凶者,杖責二十,罰銀二百兩。”林茹月麵不改色,冷著一張臉回道。

“你要幫他?”陸玉安握緊了手中的鞭子,一步一步走到了林茹月的麵前,一雙丹鳳眼微微往上挑起,厲聲質問:“你要幫這個外室子?”

這句話,讓陸沉的身形僵住了。

她知道了,她會如何想?

外室子,確是臟了些。何況北齊一半的兵力都在定遠侯的手裡,就連父親也不會輕易與定遠侯起衝突。但——

既然已經出了聲,若是不與陸玉安好好說說,這外室子怕是要廢了。

看著陸玉安鐵青到發黑的臉色,又瞧了瞧四下圍觀的人,林茹月歎了口氣,用指尖扯了扯陸玉安的衣袖,將人拉到了一旁,才輕聲湊近了說:“前幾日你逛花樓鬨事,寧遠侯第二日便被參言官了一本。你不知嗎?”

被提及了舊日的荒唐事,陸玉安側過頭去,厲聲責問:“那又如何?關你何事?用得著你來貓哭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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