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席上眾人皆是一驚。
這小小的無名醫女,竟一舉成為了定遠侯府的義女。
“即是定遠侯夫人的義女,怎還帶著圍帽呢!快讓我們瞧瞧,是何等模樣啊!”一人起哄之下,席間也紛紛議論起來。
眾人矚目之下,陳梨的腰背更為挺直,她頗有些得意地望向林茹月。然而,林茹月卻是拿著筷子,在一盤脆花生裡挑挑揀揀,連頭也沒抬。
不甘的心思更重了。等她揭了圍帽,看她如何!
定遠侯夫人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靜一靜。
噪雜的聲音逐漸淡了下去,林茹月好不容易才找了一個沒有皮的花生,一口吃下,她實在不喜歡花生皮黏在嘴裡的感覺。
等到耳旁的人聲靜了,林茹月才發現大家儘皆望向了她,她舉著筷子挑揀的手停在了空中,一臉疑惑道:“這,怎都看著我呢?”
連翹侯在一側,用指尖戳了戳自家小姐,下巴往席首抬了一下。
林茹月側首看去,果然是那張臉。
上輩子那個將她扔進井裡的女子,那個說她是早死的白月光的人。林茹月重活了一世,始終沒想明白白月光是什麼意思。可等她翻了許多情愛誌怪的話本,才懂了。
若她是寧王的白月光,那才是最好笑的笑話。
連翹小聲道:“小姐,她與你,好像。”
的確很像,宛如一母同胞,但李氏隻有她一個女兒。
隻是林茹月更加好奇的是,她便那麼確信,這從頭到尾地對照著自己的模樣打扮,就能入得了寧王的心嗎?這倒是高抬了她,還是低看了她呢?
不過,都是小事。至少這輩子,她絕不會讓寧王登上皇位,哪怕是以命換命。
最先點出來的,是安平郡主。她看戲似地朝著林茹月笑了笑,“這看著,竟像是林姑娘的親姊妹呢!”
“哎,這陳大夫最初不就是在林家給丞相夫人看病的嗎?”忽而,有一個提到。
“對啊對啊!還是寧王請來的呢!”
說罷,一些向來多舌的女子們聚在了一起,交頭接耳。
便是那定遠侯夫人都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此前也未曾見過陳梨的真容。今日一看,竟是與林茹月如此相似。這會兒,她突然想到,這林家二房不是丟了一個女兒嗎?
難道就是她!
這世間,堂姊妹長得相似的,更不在少數。那早亡的容妃不就和當今的皇後長得相似嗎?但這句話,定遠侯夫人也隻敢藏在心裡想一想。
不過,若真是了。豈不是借此與林家多了一份親?
對麵,林茹月一臉的淡定,好似早就知道了一般。沒從她臉上看見預想中的表情,陳梨那張笑顏妍妍的臉上有了一絲裂痕,隻一瞬間,便有恢複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