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譚哲不一樣,他跟戴雄先前走的就比較近,戴雄手裡的證據備份要是落到紀委手裡,一旦徹查,他會倒大黴,所以譚哲很想徹底解決掉這件事,好一勞永逸。
不過如今陳育良反對,市公安局長常征肯定也不會幫他,譚哲隻能改口商量道:“陳書記,您說的,我明白,我隻是把兩個辦法都向您彙報清楚,有些事情肯定是不能做的,反正我都聽您的。”
“你知道就好,可我們必須防患於未然。”陳育良沉思片刻後,交代道:“戴雄罪名太多了,幫他運作判決,根本找不到減刑的理由,褚文建和葉紫衣也不可能同意,唯一的辦法就是盯緊看守所,戴雄要是想撕破臉,肯定會派他信任的人去拿證據,你這兩天派人二十四小時盯緊看守所,看看有什麼人去探望戴雄。”
上一次譚哲去探望戴雄,很可能就被人在看守所門口盯上了,陳育良覺得自己也可以比葫蘆花樣,采取這種方法去順藤摸瓜的找證據。
“陳書記,我明白了,我不僅會盯緊看守所外麵,還會請常局長幫忙,讓常局長的人盯緊看守所裡麵,這樣就是雙保險。”譚哲思路清晰道,事關他的安危,這麼關鍵的時刻,他半分都不敢馬虎。
陳育良點點頭,繼續交代道:“記住了,隻要發現熟悉的人去了看守所,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不能給陸浩這些人反應的時間,一定要將戴雄手裡的備份證據再搞到手,這樣就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上次陸浩那些人想搞黃雀在後,結果被他擺了一道,這次換他來當黃雀,陳育良非常的謹慎,知道每個細節都不能出錯,否則就會功虧一簣。
很快,譚哲離開了陳育良的辦公室,他馬上聯係了常征,請常征幫忙叮囑看守所的內線要警惕起來,同時又聯係了丁鶴年,請丁鶴年派個專業的人幫忙盯住看守所門口。
接下來的一天裡,戴雄還在繼續等待著,他給了譚哲一天的時間,以為譚哲會害怕自己手裡的證據,肯定會儘快幫他運作判刑的事。
可一天時間都過去了,譚哲也沒有再來見他,連讓人給他傳遞消息的動靜都沒有,難道譚哲不相信他手裡有證據備份?戴雄在看守所裡氣的破口大罵,多少猜到譚哲怕是不管他了,這讓他頓時慌了神。
傍晚的時候,市紀委聯合市公安局和法院、檢察院的人,又一次提審了戴雄,給了戴雄最後一次交代的機會,要是戴雄不能提供出有力的證據,戴雄上次的檢舉將視為無效,法院明天下午將再度開庭,到時候將依法判決,戴雄身為第二主謀,最壞的結果會被判無期,一輩子都出不來。
戴雄是真的被嚇到了,他很想將自己手裡的這張底牌交給市紀委或公檢法的人員,可他又有一種巨大的擔心,就是這些公檢法和紀委部門的某些人,甚至看守所的某些乾警,都可能是譚哲等市領導的眼線。
江臨市的乾部體係錯綜複雜,每個市委領導在各個部門機關都暗中安插了自己的人,誰是哪個領導的人,真的很難搞清楚,萬一他把藏匿備份證據的地點說了出來,消息卻不知道從哪走漏了,那該拿到證據的人,很可能拿不到,反而譚哲這邊,卻有很大幾率捷足先登,搶先一步取走銷毀證據,要是真發生這種狗血的事,戴雄可真是沒地方哭了,哪怕死恐怕都不瞑目。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戴雄很是謹慎,最終也沒有向市紀委和檢察院的人交代實情,眼睜睜看著他們走了,等待他的將是明天下午的再次開庭審理,當庭宣判,牢底坐穿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