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主任,請問我是犯了什麼事了嗎?”白春禮百思不得其解,他在省裡麵也有關係,可硬是沒提前得到一點風,他當然不甘心就這麼被帶走。
“咱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吧,這裡不太方便,你說呢?”徐主任並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白春禮更加不想妥協,理直氣壯道:“徐主任,並不是我不跟你走,而是這麼多常委都在,我當眾被紀委帶走,這對我的政治影響非常不好,我覺得有什麼就說開了吧,如果我真的違法違紀了,那我白春禮認。”
他覺得自己逢年過節沒少朝省裡走動關係,如果真要動自己,且不說更大的領導,就是賀嘉祥至少會提前跟他通個氣吧,所以白春禮覺得話不說清楚,他不能不明不白的被帶走。
陳育良看到白春禮如此氣定神閒,不由愣了下,本能朝穆清風低聲問道:“穆書記,省紀委會不會搞錯了?”
穆清風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會議桌前,徐主任笑了笑道:“白市長,本來這件事省紀委鐘書記的意思是低調處理,可既然你這麼要求,那我有話就直說了,十年前,你當時還在海關任職,你利用職務的便利,暗中協助一個團夥走私過毒品,受賄金額巨大,你該不會忘了吧?”
徐主任的話音落下,整個會議室落針可聞。
所有人臉上都充滿了震驚的表情,齊刷刷的看向了白春禮。
陳育良率先打破了沉寂,皺眉問道:“白市長,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如果這件事是子虛烏有的烏龍事件,那他肯定要想辦法保住白春禮。
白春禮愣在那,仿佛是在回憶這件事,幾秒後,他臉色有驚恐,有不安,額頭的汗水嗒嗒地往下落,後背的襯衫也濕透了,任誰都看出來白春禮在害怕。
可即便如此,白春禮還是極力狡辯道:“徐主任,你們……搞錯了,雖然十年前我確實在海關,但身為組織的乾部,我怎麼可能協助犯罪團夥走私毒品,是誰?誰舉報的我,你讓他站出來,我跟他當麵對質。”
“是李良霖舉報的你,在他的賬本上清清楚楚的記錄了向你行賄的每一筆錢,對了,還有你收錢的錄像呢,漢東省那邊已經傳到咱們省紀委了,鐘書記非常震怒,親自給我打電話,讓我必須立刻帶走你。”徐主任神色格外的認真,他覺得時間太久了,白春禮確實有可能真的忘了。
“不可能,我根本沒見過李良霖,更從來沒有收過他的禮,這種違法違紀的事,我沒乾過,這絕對是汙蔑。”白春禮底氣十足的說道。
他和李良霖壓根不認識,方特集團的事,他也隻是聽陳育良告訴他的,如果沒有方特投資遊樂園的事,他甚至都不知道李良霖這個名字,所以徐主任提到是李良霖舉報的他,白春禮覺得這完全是胡扯,他肯定不能認。
“白市長,你沒見過李良霖,你說你不認識他,我相信你,但是安興縣的上一任縣長李震,你應該很熟悉了吧。”
徐主任冷笑道:“十年前,你在海關的時候,李震找你辦過什麼事,你應該還沒忘吧,而李良霖就是李震的堂弟,早些年跑去國外打工,後來回了國,暗中和邊境的一夥犯罪分子往內地走私販毒,撈了不少錢,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利用當時的職權,在海關給他們提供了便利,背後還拿了不少好處,當然這些好處確實不是李良霖送給你的,因為李良霖一直躲在幕後,所有錢,他都是托李震送給你的,我想你現在應該不會再說不知情,再喊冤了吧。”
徐主任的一番話,言簡意賅,直接還原了十年前的很多事,當即在會議室引起了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