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羽幾人順利返回定明司,同時也深刻認識到自身實力的不足。景羽為此專門去找顧丹青,請求對方能指點一下修行方麵的知識。
顧丹青坐在位置上,悠閒地喝著茶:“怎麼?現在才想起我來?”
景羽很無奈:“那天我們遇到能放出領域的妖族,顧老師覺得對方應該在什麼境界?”
顧丹青在桌子上寫下一個“八”。
接著顧丹青自顧自地吹噓道:“想當年,我也是有領域的人,比你們那天的沙漠大得多。”
“顧老師神通廣大,想必一定能解決在下的修行困難,我一介人類,實在不懂靈氣修煉。”景羽卑躬屈膝地開始求學。
顧丹青倒是沒有感到驚訝:“你的體質挺特彆的,既然走的是妖族的路子,那麼我這邊有一本我自己早期使用的聚靈法。”說罷,顧丹青從一旁的書架中調出一本泛黃的古籍,封皮上的字早已模糊不清。
翻開古籍,裡麵是妖族的文字,所以景羽還需要學習妖族文字。顧丹青也沒吝嗇,再贈送一本妖族的語法書給景羽。
“不是吧……”景羽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中厚厚的語法書。
顧丹青邪魅的笑笑,一揮手,趕走景羽。
陳雪韻報名參加京城的書院打算進修文學,備考春闈,白天上學,晚上研究經脈封印,他的頭發都掉了一大把。
宋潛則天天聞雞起舞,站在院子裡琢磨劍法,就算修為被封印,劍法是不會變的,隻要肯下功夫,普通人也能一劍殺敵。景羽每天清晨起床,都能看見一道勤奮的身影。
凝曲也當起老師的職責,指點景羽在聚靈方麵的疑問,當然妖族的文字她也不太熟,所以隻能靠景羽自己硬啃。短短一周時間,景羽就跨入二等純氣境的門檻,對著鍛體境駐足觀望。
到了純氣境,人能明顯的感覺到自身五感的敏銳,最突出的便是嗅覺,視覺和聽覺。景羽抽空還向宋潛請教劍法有關的技巧,他打算以後的兵器也用劍。
這樣的日子沒持續多久,一串翡翠玉珠手鏈打破往日的平靜,這是景羽在大堂內發現的。地麵上沒有行動的痕跡,就連大門都是關的死死的。手鏈上沒有特彆的文字或者符號,宋潛的推測是手鏈本身有問題。
送手鏈的人不願意露麵,這代表對方想提供的信息與人無關,所以關鍵在於手鏈上,這個事情隻能拜托人脈廣且首飾頗多的喬絮。
“我不玩首飾啊,不過我可以向你們推薦個人,她是我的好姐妹。”喬絮說道。
三人一起來到另一座府邸前,這座府邸比喬絮家更氣派,果然上層社會的人接觸到的都是同個階層的。景羽看著宅邸內琳琅滿目的裝飾,用鼻子嗅嗅,聞到淡淡的花香和一種熏香。
會客廳內,在丫鬟的帶領下,一位少女從屏風後走出。景羽如遭晴天霹靂,他失神地望向前方,那個少女,正是與他見過兩次的啞巴少女!
喬絮的聲音拉回景羽的思緒:“這位是歐陽燕來,當朝尚書令的嫡女,跟三公主是好朋友,兩人經常購買寶物收藏。”
“各位大人我都是見過的,不知今日來所為何事?”一道軟糯糯的聲音從歐陽燕來的嗓子內傳出。
她不是啞巴嗎?……景羽心想。
歐陽燕來的視線與景羽交錯,兩人不約而同地莞爾一笑。景羽有些尷尬地搓著雙手,早知道那天直接開口問她叫什麼名字了。
喬絮注意到景羽緊張的動作,解釋道:“她沒有什麼架子的,你就放心吧。”
景羽拿出那一串翡翠手鏈,擺在茶幾中央,供歐陽燕來查看,她簡單地借著陽光欣賞,僅僅一炷香就給出答案:“這種翡翠產地位於蕩州。”
“行!那就出發前往蕩州!”景羽拍拍手,站起身。
陳雪韻因為書院的緣故不能輕易請假,於是這次任務隻有四個人出發。這件事景羽感到很惋惜,畢竟隊伍裡少帶個腦子還是有很大關係的。鑒於之前幾次被追殺的經曆,定明司一行人決定混進同樣前往蕩州的鏢隊裡。
京城有兩家最大的鏢局,一家叫留風鏢局,另一家叫聯興鏢局。留風鏢局是憑借這老幫主自創的一套清風步法聞名中原,這套步法不僅可以當作輕功使用,還可以在戰鬥中當作腿法使出。
聯興鏢局靠的是人脈和家底,屬於家族產業,跟王公貴族交往密切,所以負責高端貨物運輸。不過這次定明司跟著的是留風鏢局,他們押的鏢剛好是首飾。
四人換上鏢局的服裝,跟在隊伍最後頭。
凝曲的油紙傘不知道何時回到她自己手中,前段時間就拿出來過,景羽本來打算問一下原因的,結果凝曲不願意說。不過凝曲也送給景羽一柄傘,嶄新光滑,撐開後剛好夠一人使用。
一路上,鏢局的許多弟兄都在討論隊伍最後的兩位美人,有些人甚至講著講著流出口水,不過都被領頭的一位肌肉男一巴掌扇回去。肌肉男名叫江霄,四等築基境,是留風鏢局年輕一批中的佼佼者。他平日裡就不苟言笑,朋友更是少之又少,有些不喜歡他的人私底下都管他叫木頭臉。
這種正人君子倒是引起景羽的好奇心,他幾次想套個近乎,都被對方無情的拒絕。於是隻好作罷,垂頭喪氣地跟在隊伍後方,有一搭沒一搭跟宋潛聊著。
時間一天天流逝,隊伍總算進入蕩州地界,達到蕩州邊界的一座城——金威縣。
大家都在一個客棧休息,餓了幾天的喬絮立馬在一樓所有顧客驚恐的神情下快速吃完五大碗牛肉麵,兩個餡餅。結賬的時候景羽是肉痛的,喬絮出門從不帶錢,每頓卻能吃掉一兩銀子,皇帝獎賞的那些根本不夠喬絮一人三月夥食的。
金威縣沒有什麼特點,翡翠也不在這裡生產,倒是鏢局那幫人對這個縣城有興趣。景羽再次找上江霄,他悄悄推開江霄所在客房的房門,溜進去。此時的江霄在屋內閉目養神,他的耳朵微動,將眼睛睜開一條縫。
“找我作甚?”江霄直接問道。
景羽露出一絲尷尬的微笑:“前輩,請問這個金威縣有什麼特彆之處?”
江霄挑眉,他本來看這四位細皮嫩肉的富家少爺小姐,總覺得他們個個盲目自大,現在這位叫景羽的卻親自來問問題,讓江霄有點愉悅。
江霄沒有急著說,而是拋出另外一個問題:“你們幾個在京城不好好待著,跑來鏢隊乾嘛?”
“家中長輩為了讓我們這些廢柴曆練曆練,於是就把我們安排進鏢隊裡了。”景羽說完,心裡在想,宋潛的臉應該很多江湖人士都見過的,為什麼這個江霄什麼都不知道。
而這時的宋潛在自己客房內擦拭那柄平平無奇的鐵劍,直到表麵鋥亮,宋潛看著劍身中倒映出來的臉,怔怔出神。劍道真的隻能局限於修為之內嗎?他不斷叩問心門,企圖從中參悟道理。
“金威縣看似寡淡如水,實際上它有一個非常著名的景點。”江霄一臉嫌棄地說道,“金威縣有整個蕩州最好的花樓。”
景羽以為他要爆什麼大料,結果就講了這個。
江霄瞥到景羽的表情,臉頰漲紅:“這種地方傷風敗俗,我是不去的。”
景羽張了張嘴,把話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