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手鏈篇(其五)(2 / 2)

大臨平妖錄 泛舟而止 8388 字 9個月前

景羽接著取出兩件寺廟法器,一個鎏金缽,一件金光禪衣。他不知道鎏金缽有什麼用,隻是把禪衣披在身上。金色氣體籠罩全身,景羽感到一絲暖意,他慢慢活動軀體,站直。

神秘男子看到景羽的法器後有些意外,不過還是繼續放出土龍,足足百來條。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景羽拉著喬絮後退,讓其掩護村民撤離,他打算跟宋潛和凝曲一起上。

靈力火銃肯定是沒用的,景羽不打算把它拿出來,鎏金缽的具體作用不明,或許也是一件防禦性質的法器。他沒有多想,丟出幾張火球符,率先發起攻擊。

神秘男子輕笑一聲,揮動手指,土龍儘數撲向三人,凝曲彈指,冰刺不斷飛起,洞穿土龍的身體。神秘男子召出一道道流沙幕,如同洪澇一般湧向三人,景羽不斷甩出火球符和雷電符,企圖對男子造成傷害。

宋潛放出清氣擋住流沙的侵蝕,禦劍而起,綠衣舞動,劍刃外籠罩著一層青綠色劍氣。他握住劍柄,一招橫斬,劍光如影,接連劈斷數條土龍。接著宋潛不斷凝聚清氣,彙集在劍身,在鐵劍外附上一柄更大的劍影。

右手並作劍指,斜向下揮動,那柄巨劍隨之落下,直接在流沙中開辟出一條道路。宋潛腳踏虛空,來到神秘男子麵前,寒光乍現。景羽看不清兩人的身影,隻能聽到打鐵聲和金屬破裂的聲音。

宋潛後退半步,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鮮血,他手中的鐵劍不知何時隻剩下半把。凝曲見此情形丟給其一柄冰劍,湊合使用。宋潛使出分劍術,劍刃扭動,刹那間身前出現十餘把冰劍。

他挑釁似的看向神秘男子,使用輕功,消失不見,隻留下向前直飛的冰劍。

凝曲也放出全力,替宋潛打掩護,雙臂展開,身後出現幾條冰龍,她學著神秘男子召喚冰龍發起攻擊。冰龍與土龍相互撕咬,產生的靈力波動直接把景羽吹飛,他身上那件禪衣沒起到多大作用。

村民們在喬絮的保護下都跑到山峽前,準備出去。神秘男子瞥見這一幕,隨手一揮,山峽上的巨石掉落,擋住去路。喬絮的力道不足,搬不動,隻能把眾人護在身後。

宋潛遲遲沒有出現,凝曲的靈力並不充足,她的根基薄弱,支撐不了多久。景羽的符紙再一次見底,他隻好敲打那個鎏金缽,希望這個法器能激活一下。

一籌莫展之際,宋潛出手,他身體筆直,手中握著冰劍,從上至下衝向神秘男子天靈蓋,周遭清氣浩蕩,劍意凜然。這是他彙聚劍意的一劍,是他破除心魔後的新招式,宋潛其實沒怎麼學習蜀山劍法,大多用的都是江湖招式。現在他有些後悔,早知道把蜀山劍法學精,這樣遇到妖魔,都能輕鬆製勝。

神秘男子好像沒注意到頭頂的動靜,隻顧著跟凝曲對抗。

宋潛覺得自己要成功,景羽也是這麼想的……事實往往不儘如人意,神秘男子壓根沒把宋潛放在眼裡,所以沒去管,他徒手虛握,宋潛的劍意潰散,冰劍破碎,宋潛倒飛出十幾丈遠。

凝曲體力不支,她大口喘息,艱難地使出冰錐攻擊。

就當景羽認為自己可能又要死一次時,那個麵癱臉及時救場,他拋出兩把彎刀,像一輪皎月,景羽從中聽到縷縷琵琶聲,胡琴聲。彎刀輕鬆穿過沙幕,飛到神秘男子胸前,留下清晰的一條血線。

“總算……趕上了。”阮瑟接住宋潛。

景羽感激地看向對方,平時不苟言笑的阮瑟還是很看重友誼的,就算是幾天的短暫時光,他也一樣放在心上。

神秘男子挑眉,低頭看向那絲血線,用食指抹去鮮血,放在嘴中品味。

凝曲也退到一棵桃樹下,癱坐在地上,恢複靈力。阮瑟爆發出接近七等識天的氣場,兩柄彎刀懸浮在他的耳邊。景羽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來遠在京城的喬梧桐,那可是實打實的七等武夫,說不定能與這位八等神秘妖族男子有一戰之力。

彎刀不停轉動,發出愉悅的輕鳴,阮瑟雙臂一震,彎刀發出樂聲,這是西域的功法——以樂輔武。

阮瑟撥動彎刀,如同撥動琴弦,由急促變為舒緩,接著就是停頓。而停頓的那一下,他和神秘男子同時出手,阮瑟手提彎刀,身形似遊龍,鑽入流沙之中。遠方傳來鼓點的敲打聲,這也是樂聲的一種,彎刀隨著鼓點進攻,富有節律。

神秘男子手掌並攏,天地風雲變色,一條龍卷風拔地而起,狂暴的風壓卷起周圍的房屋和沙土。在流沙中遊動的阮瑟動作一滯,差點被龍卷風吸入內部,他腳踩彎刀快速離開。

神秘男子的臉上出現慍色,他召出五條龍卷風,把整座遺址都化作斷壁殘垣。

“我靠,他不是隻用沙土的嗎?”景羽被眼前這一幕震撼到話都說不利索。

阮瑟閃到景羽身旁:“我……不行……這人……實力不對勁。”

眼看神秘男子即將出手,一位藍發少年翩翩而立,是一道虛影,他盤腿坐在半空中,麵露愁色。雙指輕輕一點,天上便浮現出一串星象,接著他一拽,點點星辰輕描淡寫地灑在地麵上,形成一團光暈。

一眨眼,神秘男子半截身軀崩碎瓦解,血肉橫飛。

藍發少年打個哈欠:“呃,今日不宜殺人,你趕緊滾吧。”

神秘男子沒想到對方會找來這種幫手,遁入沙中,再次撤退。

自始至終藍發少年沒有回頭去看景羽等人,虛影消散,隻有一道聲音在空中盤旋:“今日宜救人。”

休整半個月,定明司眾人才打道回府。那日之後,狐族徹底無處可去,阮瑟隻好後走一步,他帶著婦女孩童遷到甘水縣,投奔尚家。

陳雪韻把宋潛叫去兵器監,他似乎研究出如何破解封印,隻不過需要實驗。景羽找到尚家主,跟他說明了蕩州的情況,尚玉山隻是歎息。不過狐女的下落已經被打聽到,好像是在京城的某個樂坊。

景羽陪尚家主一同去尋狐女,來到一處樂坊前,牌匾上寫著“天籟”二字。一進去就能聽到高山流水,餘音繞梁,一大堆茶客聚在一位窈窕淑女前,傾耳聆聽那位淑女的彈奏。

尚玉山看到那位琴女的麵容,熱淚盈眶,景羽拉住他,等到演奏結束後。來到樂坊後院,見到那位琴女,她正在銅鏡前梳妝打扮。

“是你嗎?鄧如?”尚玉山小聲叫喚。

琴女聽到熟悉的叫聲,熟悉但許久未用的真名,恍然出神,扭頭看去,還是那個尚家的才俊,那個桃花樹下癡迷於愛情的尚玉山。

狐女移開視線,將頭轉向一邊:“你怎麼會在這?”

“你當年為什麼要不辭而彆,為什麼連一點消息都沒留給我,我一度以為你葬身在血海中。”尚家主激動地說道。

“我是罪人,我無顏麵對親人,更無法麵對愛人。那幫勢力是北邊的一股新興力量,跟妖國有交易,但是不聽命於妖國。我在很早之前就加入了他們,他們渴望讓所有種族共同生活,可是……”說到這,鄧如低下頭,“這幫人壓根不是為了所謂的和平,他們就想鏟除異己,吞並天下,渴望權力與力量,任何反抗他們的種族都要被他們所屠殺。我卻被蒙騙,還沉浸在美夢之中,於是給他們帶路,他們承諾會帶領北方狐族重振旗鼓,走上富裕。”

“於是當你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掠殺,家園破碎,不敢麵對眾人,內心有愧,但是手上也不願沾染鮮血,傳出假死的消息逃往京城定居。”景羽從門外緩緩走出。

鄧如點頭。

景羽用繩索捆住鄧如的雙手:“本官是定明司司丞,特來緝拿妖犯歸案!隨本官回定明司,聽從發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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