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麵前就是一段岔路,他在原地等到大家到齊後才開始解密。牆上有一個謎題——駢肋重耳應有功。
這是字謎,景羽尷尬地扯扯嘴角,讓出路,交給陳雪韻發揮。陳雪韻簡單掃一眼:“左邊。”
順著左方的地道繼續往前走,後麵雖然有不少機關,但是都被眾人輕鬆瓦解。儘頭是一扇鐵門,不過已經被人推開,六人排隊擠過去就行。
景羽最先通過大門,裡麵是一塊極為空曠的場地,顯然是在某座山的內部。山壁邊擺放著一張張竹席,空地中央是一個雕像,高三丈有餘,左半邊為人像,右半邊為妖像。雕像左手托蓮花,右手持寶劍,形狀怪異,張牙舞爪。
雕像麵前跪有許多信徒,雕像後麵是兩排木梁,上麵鑲著鐵釘,鐵釘上掛滿屍體,容貌被毀。撲鼻而來的血腥氣讓景羽的瞳孔驟縮,這就是一心教的大本營。和他的想象天壤之彆,還以為是什麼聖母大教堂呢,這妥妥的血腥邪教。
血腥氣甚至濃厚到熏人的程度,景羽不得不眯著眼觀察環境,雕像的蓮花中似乎有什麼在蠕動。這座山穴的照明完全是靠頂上漂浮的蠟燭提供的,飄忽不定的光芒倒映著信徒虔誠的背影,那蜷縮的人體,像一個個墳包。
例如喬絮這種大小姐出身,自然無法承受這裡的氣味,她捂著嘴在一旁嘔吐,幾乎是把苦膽汁都吐出來才虛弱地跪在地上。宋潛使用清氣護體,他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上百位信徒齊刷刷地跪在一座怪異的雕像麵前。
“宗教真可怕。”煌憐憫地說出這句話。
他的聲音在空蕩的山穴內徘徊,吸引注意,信徒們不再跪拜,而是同時起身,頭一點點偏轉,銳利的目光似要刺穿六人的軀體。景羽下意識想撤退,宋潛率先出手。
他一人一劍,劍氣殺伐果斷,人群中爆發出淒厲的慘叫聲,景羽捂住耳朵,不敢去看。宋潛也是靠近才發現,原本木訥的信徒,在站起身後,脊背中央都長著一顆顆蠕動的“豆芽”。
劍氣肆意飄蕩,連周圍的山壁上都留下清晰的痕跡,煌和凝曲放出屏障抵擋多餘的劍氣。宋潛修為恢複沒多久,打算放開手進攻,剛好磨磨劍。隻是一炷香,山穴內所有信徒被儘數斬殺,宋潛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留活口。
桀桀桀的笑聲從山穴深處傳出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位身著黃色鬥篷的教徒從山穴深處飛奔而來。煌定睛一看,連忙提醒景羽:“這位就是追殺我的長老。”
“宋潛,還有人!”景羽對著遠處那道背影喊道。
宋潛一劍上挑,輕鬆刺穿長老,隨後一甩,鮮血飛濺到地麵上,冒著熱氣。
“啊?”
那長老出場沒幾秒就被當成斬殺,這一心教的逼格會不會太low了。景羽目瞪口呆,宋潛則是撥動自己劉海,小裝一手。
看樣子大本營就在山穴深處,隻需要走一段路的事。
結果地麵突然開始劇烈抖動,上方的碎石掉落。有人似乎啟動了機關,他們打算摧毀這裡,讓眾人被掩埋在廢墟中。景羽等人拚命往外跑,就差四肢並用往外爬了。
身後的巨石緊追不舍,可憐陳雪韻的衣服,背麵再次被劃破,一塊光滑的肌膚裸露在外。
眾人沿著原路返回,也沒管路上有沒有機關,直到看見那一道垂直照射的光亮。
雖然死裡逃生,但是一心教仍舊逍遙法外,他們隻是端掉一個小小的據點罷了。洑水縣令可不這麼想,定明司的大駕光臨宛如救命稻草,解決了他近幾月的燃眉之急。洑水縣衙不是沒能力鎮壓邪教的猖狂,而是裡麵大部分信徒都來自縣內百姓,如果官府貿然鎮壓,他們勢必發動起義,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洑水縣令請求外部勢力插手,他先是去找離洑水縣最近的江湖勢力華陽門出手,沒想到隔了幾天京城的定明司也參與其中。這下縣令的緊皺的眉頭也隨之舒展開。
他毫不吝嗇地賞賜華陽門和定明司,喬絮又可以有理由天天出入酒樓了。那天下午華陽門的少門主找上門來,邀請景羽一行人前去做客,正好他們準備繼續追蹤一心教的下落。
華陽門就在洑水縣往南三百裡,是一個山莊,風景宜人,很適合風餐露宿的幾人居住。景羽的重點放在免費二字上,公費旅遊加免費度假,誰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於是華陽門前腳剛走,定明司後腳就跟上,景羽已經沉浸在美酒,青山,綠水,花香的夢境當中,無法自拔。喬絮跟他很默契,在雞鴨鵝豬的食海中翻騰,雀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