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景羽還沒睡醒就被陳雪韻大力搖晃給吵醒,他壓住心頭的怒火,眯著眼,看到那張地圖上的塗塗畫畫。陳雪韻也沒管對方是否清醒,直接給景羽講解自己昨晚的想法。
景羽聽完後雙眼一亮,立馬穿衣起床,讓陳雪韻把眾人叫醒,在客棧大堂內集合。
“陳雪韻的想法很有幫助,他猜測那張地圖也許並不是表麵上的洑水縣,而是地底下的。”景羽點了一屜包子,蘸著醋,邊吃邊說。
“也就是說,一心教的成員全部窩藏在地底?”煌不可思議地說道。
陳雪韻頷首,他攤開地圖,拿出炭筆:“首先,我發現地道的布局跟城內布局極為相似,看樣子就是順著各個街坊來排布的。其次所有地道都彙聚向一個點,那就是西城門,也就是入口。”
眾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有道理。”
“事不宜遲,趕緊出發吧。”景羽吃下最後一個包子,扭頭向客棧內幾人招呼道。
西城門是洑水縣的一個偏門,就算如此,嚴格的守衛也很難讓人有可乘之機,陳雪韻開始研究哪處地方是一心教的秘密入口。景羽倒是想到定明司內的暗道,那個是在門邊上有一處機關,踩中後會彈出一扇門。
秉著全世界都一樣的原則,景羽也決定去城門附近尋找機關。他四處摸索著城牆,並沒有發現鬆動的磚塊。莫非這些守衛知道機關,他們是一心教的成員?不過景羽沒有什麼辦法能和守衛溝通,他隻好悻悻離去。
“怎麼樣?”蹲在草叢裡的陳雪韻問道。
景羽搖搖頭,攤開雙掌:“沒有機關,我覺得那些守衛很可疑,一心教說不定已經收買附近大部分人員。”
“那要不要把他們打暈,然後搜身?”宋潛扒拉上景羽的肩膀。
景羽下意識拒絕這個想法:“機關是在城門附近的,守衛身上能有什麼有用的東西,他們仍然是守衛,一心教不會蠢到把關鍵物品丟給一個被收買的人員身上的。”
陳雪韻沉默不言,他和喬絮一起在閱讀那張地圖,上麵說不定有遺漏的信息。地圖上的西城門處僅僅畫了一個點,其餘就再也沒有標記。
地道……不止是定明司,去年解決靈力失控事件的那座城內他們進過地道,隻不過那時候隻有景羽和喬絮二人。一個念頭闖進景羽的思維,他靈光乍現,一拍掌。
“西城門附近有沒有宅邸,或許地道在屋子裡麵。”景羽詢問煌。
黑妖給出的回答是驛站,很多傳遞員都從西城門走,所以離西城門最近的地方是一家驛站。一心教的勢力滲透一個驛站還是綽綽有餘的,於是景羽帶著五人前往那間驛站。
路上陳雪韻給每人發放幾張改良過後的遁符,來無影去無蹤。
驛站不大,隻有零星幾個人在裡麵,而且大部分人還在午睡。景羽等人用遁符一路來到驛站內院,那裡恰好擺著一口水井。
沒有時間多想,景羽翻身跳下水井,從外麵聽,下麵傳來一陣重物撞擊木板的聲音。
地道很寬敞,牆壁上畫著箭頭,景羽甩出兩道火球符。前方隻有幽邃的一條路,隱藏著數不清的危機。他抬頭示意眾人晚些下來,景羽決定隻身一人前去探路。
他附身撐著右側牆壁,緩慢地向前踱步,靴子被地道內的水潭浸濕,刺骨的涼意從腳底延伸到天靈蓋。景羽隻是打一個哆嗦,便繼續前進。在他身後,眾人紛紛跟著跳下來。
陳雪韻由於經常去兵器監,要來不少工具。比如現在他手上正拿著一個火折子,用不知名的油脂包裹,可以臨時充當照明。牆壁上用漆畫著歪斜的箭頭,每走一段路就有幾句教會的名言。
景羽在心裡想著:這不就是前世路邊建築工地的擋牌上的文字嗎?
來不及吐槽,他的腳底觸碰到一塊堅硬的突起,並且由於他的踩壓,這塊突起漸漸下沉,直到和地麵融為一體。
三支火箭從牆縫內射出,景羽憑借異於常人的感官,聽到破空聲的那一刻,他迅速伏在地上,火箭呼嘯而過,插入後方的泥壁上。機關是一次性的,景羽接下來沒有再遇到奇怪的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