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手下被廢了雙手他還要替他們道歉,田賢才活到那麼大年紀也是從未有過的憋屈了。
不過還好蘇少言見好就收,“田司令言重了。”
蘇少言說完這才眼神看向顧尚辰,“先生。”眼神示意他收槍。
顧尚辰乾脆利落,甚至都不擔心田賢才反撲就收好了槍。
結果下一秒田賢才又差點氣得失了理智,他媽腰間那兩把槍不是他的嗎?
炸了他為數不多的家底還打穿了自己耳朵,難不成就為了順這兩把槍?
田賢才都要吐血了,要知道是這麼一位祖宗他親自把槍送給他啊!
不過抓狂歸抓狂,田賢才也不敢表現出來,尤其是聽到蘇少言“先生”兩個字,更是讓他確定了這人不是一般人,根本不是什麼蘇少言的仆人。
所以他隻能忍了。
接下來,又是一通不尷不尬的太極之後,終於第二次進入談判狀態,隻是這次與剛才不同,是蘇少言占了主導。
“田司令這些年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您應該比茂城任何一個人都要清楚如今這世道的艱難。現在的人啊,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也就罷了,偏偏還兵荒馬亂,隨時有吃子彈的危險。”
“活著都不易,還喝什麼酒?”
“我們蘇家也就是垂死掙紮罷了,所以田司令剛才所說的六成,真是要了我蘇家的命了,蘇家這兩年早已入不敷出,偏偏還有一大家子幾十口人要養。”
“到時候隻怕是要讓田司令失望的。”
田賢才心裡冷笑,同時暗讚這殘廢少爺倒是與傳聞中不一樣,看來是個心思深沉的人。他看中的當然不止是蘇家的產業以及今後的發展,蘇家百年的基業難道沒有可觀的積累?
倒是顧尚辰有些納悶,既然這些道理蘇少言都懂,那為什麼還要執著於管家手裡的客戶渠道?還要執著於把蘇釀發揚光大?
“但既然我是誠心與田司令合作,自然也不會空手而來。”
“哦?”田賢才終於來了興趣。
其實,這是顧尚辰和蘇少言在來之前想好的對策之一,蘇少言首先給田賢才送上一份厚禮。
既不能讓田賢才發現蘇家的尷尬現狀,又能拖一段時間,至少讓田賢才不逼那麼急。
管家這幾十年從蘇家撈了不少好處,尤其是近幾年,隻怕他的小金庫已經滿滿當當,然而他對外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嘔心瀝血的窮管家模樣,小金庫捂得死死的,怕是隻有真正取代蘇家的時候才會顯露出來。
這樣看來,管家既又野心,又不夠魄力,非常的小家子氣,十足十的小人之誌,不是做大事的料。
如果田賢才能撬了管家的小金庫,不僅能解決田賢才的燃眉之急,還能幫助蘇少言整治了這個老東西,豈不是一石二鳥?
要知道,這些對管家來說可是比獨苗兒子還重要的東西,絕對能要了他半條老命。
鑒於對顧尚辰的忌憚,田賢才對蘇家也隻能從長計議,所以眼下蘇少言的提議就是他最好的選擇。
“好,”田賢才一拍桌子,“就依三少所言。”
這談判,算是成了。
兩人不著痕跡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