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甘霖貴(七)(2 / 2)

錢豹打了個噴嚏,迷迷糊糊醒過來:“咦,本官怎麼睡著了?已經到了?真是快。”

趙端攏著袖子,笑得和氣:“想必是大人日夜操勞公務,太過勞累了。今夜正好到極樂樓修養一番,鬆鬆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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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樂樓名為極樂,果然是個極樂之所。

這樓宇建立在一處不知名的山中,依山傍河而建,雕梁畫棟,氣勢恢宏。

柳鶴清跟隨趙端、錢豹進入其中,入目便是一派紙迷金醉的靡靡之景。

聚賭之處,或富或貴的賭徒紅著眼搖著骰子、叫著大小,賭桌之上堆滿了籌碼和金銀;煙房裡,麵黃肌瘦的煙鬼臥在榻上吞雲吐霧,神仙草在煙槍中點燃冒出濃烈又刺鼻的黑色煙雲;狎妓之所,嫖-客推杯換盞左擁右抱,妖童豔女衣衫露骨笑語頻頻,各個香房裡時不時便傳來令人麵紅耳赤的動靜。

錢豹被看得眼睛都直了,一時間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趙端邀請他去賭桌上玩兩把,他撥浪鼓似的搖頭,下意識往柳鶴清那處瞟去。

柳鶴清笑道:“大人這些時日辛苦得很,不若就跟著趙大人去玩兩把吧。隻當尋個樂子,橫豎也輸不了多少錢。”

錢豹訕訕道:“那本官就去玩兩把?”

柳鶴清點點頭:“下官陪大人去。”

要不怎麼說賭癮難戒,這些把戲自有叫人沉迷其中、難以割舍之處。錢豹一開始還膽戰心驚,玩了幾把之後便漸漸放鬆了,也跟著那些賭徒一道吆五喝六,一張圓臉漲得通紅。

柳鶴清和趙端在旁邊湊了一桌子牌九,玩得倒是文雅些。柳鶴清先頭贏了幾把,後麵連輸五局,隻好將自己腰間的一條玉佩解下來,壓到桌上。

“今日走得匆忙,沒帶現銀,真是不好意思。”柳鶴清笑笑。

趙端盯著那玉佩咋舌:“賢弟出手好闊綽!這等成色雕工……起碼值一千兩吧。”

柳鶴清笑道:“貴人所贈,拿來裝裝門麵罷了。叫趙大人見笑了。來,我們再玩幾把。”

幾人說著又耍了幾把,那趙端眼饞柳鶴清的玉,朝一旁的小廝打了個眼色。那小廝會意,暗動機關,果不其然接下來幾把都是柳鶴清輸,那玉很快便從柳鶴清這邊轉了手。

“罷了罷了,今日財神爺怕是坐在趙大人那邊了,下官實在是贏不了。”柳鶴清苦笑著揉揉太陽穴,有些頭痛的模樣,“下官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下回再玩吧。”

那趙端得了玉,自是高興地不得了,忙吩咐人給柳鶴清找兩個漂亮的姑娘陪床。柳鶴清婉言謝絕:“罷了罷了,下官不好這口。”

趙端隻好道:“好,好,那賢弟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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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監視尾隨,柳鶴清便在這極樂樓中四下轉起來。她裝作酒醉,漫步閒遊,趁人不注意,往極樂樓頂層探去。

方才她假意問起頂樓是什麼神仙場所,有什麼消遣的玩意兒,趙端跟她說那是極樂樓的賬房所在。極樂樓每日的流水都存放在那處;極樂樓的主人,漁秀幫幫主鐘萬仇的住所也在那處。是以閒雜人等通常不許入內。

還未上至頂樓,已聽見來回巡邏的守衛的腳步聲,聽聲音都是功夫不錯的練家子。腳步聲嘈嘈雜雜,有人聲隱隱約約傳下來。

“人呢,跑了?你們是乾什麼吃的!一個受了傷的人都抓不住,還在這跟我說他是高手?一群廢物!”

“什麼,往客人那邊逃了?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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