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是不是沒把我算進去?什麼叫獨自行動?”朱舸仍留在俞溢的臨時居所。
他將俞溢和熊暴石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而且,他不準備袖手旁觀。
“朱大哥……”熊暴石說話的聲音不再爽朗,而是變得低沉,像在壓抑著什麼,“我想過了,事關重大,我不想連累任何人。”
朱舸嗬嗬一笑:“小妹這是把我當外人了。我不是說過了嗎?隻要你開口,我就不會拒絕。我許諾過的事一定會辦到。”
熊暴石心中感激,略一猶豫,她最終還是點頭了。
俞溢卻從朱舸的話裡聽出了諷刺的意味。
他當初也曾對熊暴石許下承諾,如今諾言尚未兌現,他便要離熊暴石而去。
他幾乎感到,朱舸是在指著他的鼻子罵他背信棄義。
俞溢不願再忍受眼前的難堪。他對客人提議,各自安歇。
“原來已經到宵禁了。”朱舸似乎經過俞溢的提醒才注意到夜色漸深,“事不宜遲,小妹,我們換上夜行衣,去府衙探一探。”
俞溢見朱舸不理會他的提議,心下不悅。如果朱舸和熊暴石執意要在今夜行動,他根本沒有時間處理好一切首尾。萬一二人失手,他依然逃不開乾係。
“朱大哥,文卷就在府衙裡,不會走也不會飛,你們早晚能拿到。先前我是為了救人,才急於求成。現在你們可以從長計議。”俞溢說道。
朱舸從容不迫。
“俞弟這話,我聽糊塗了。急著要去見劉姑娘的人不是你嗎?我和小妹要是從長計議,耽誤你去見劉姑娘,那就不美了。”
俞溢愣了愣,腦筋一時轉不過來。
朱舸好心解釋說:“我托一位朋友幫忙打聽劉姑娘的下落,小妹的事情不解決,我也脫不開身去見我那位朋友,你說是不是?”
俞溢聽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好像冷不防被人刮了一個耳光,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朱舸是在試探他,也是在戲弄他。
他從碰見朱舸的那一刻起,就被朱舸當成了玩物。他不夠聰明,也不夠強大,既看不穿朱舸的目的,也擺脫不了朱舸的糾纏。
他已一敗塗地。
熊暴石還沒覺察到俞溢心境的變化。她隻是聽朱舸為她和俞溢的事儘心儘力,猛然受到觸動。
下山後,她見識到許多山上沒有的事物。
有時候,她也會感到迷惑和不適。
山下的世界太大、太複雜了。
她從俞溢策劃的盜文卷的行動就能看出來,自幼長在山下的俞溢雖然懂得比她多,但活得也比她累。
她甚至產生了回到山上、再也不出來的想法。
是朱舸打消了她的疑惑,也是朱舸讓她明白了,這世上寶貴的感情除了有族人之親,還有朋友之義。
遠在九首山的母親永遠不會教導她這些東西。
至於那個讓她懵懂體會到情人之愛的男人,也讓她品嘗到嫉妒的苦澀。
在她說出道彆的話之前,她舌尖的苦澀忽然泛起回甘。
“今天晚上,我們三人一定要拿到那份文卷。”
俞溢說得篤定,望向朱舸的目光卻像風暴中的小船一樣搖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