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崩潰(1 / 2)

陳沉是一個天生的懷疑主義者,實際上,哪怕是最開始跟小魚接觸的時候,他都是產生過懷疑的。

當然,這種懷疑並不等同於“不信任”,而是在跟她、以及她背後勢力的交往中,往往會先對各自的意圖做一個判定,如果認為對方的潛在意圖超過自己的接受範圍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終止合作。

當然,直到現在,這種情況也沒有出現。

但話說回來,陳沉連對自己人都還要保持懷疑,對這種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消息,他更不可能在沒有任何懷疑的情況下一頭紮進去。

恐怖分子?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精確位置?精確目標?

什麼鬼反恐行動能拿到這麼準確的情報?以敘利亞政府的水平,他們能做到這種程度?

想到這裡,陳沉立刻開口問道:

“消息是從哪裡來的?”

話音落下,電話那頭的蘇海爾回答道:

這樣的動作立刻停止,緊接著,他開始大喊大叫,直到聲帶嚴重受損,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但即便如此,他也沒能“找回自己”。

“因為他已經死了。”

極度的歡愉、喜悅、恐懼、憤怒、悲傷.

陳沉不知道他在幻覺中看到了什麼,他隻能靠監視器裡的畫麵去推測對方的心理活動。

平川當機立斷地大喊,審訊人員破門而入,陳沉渾身雞皮疙瘩地走向審訊室的出口,而當他看到那個被帶出來的男人時,他的眼神下意識地移向了對方的手掌。

可越是無懈可擊,他越是覺得不踏實。

“我們有線人。”

假的又怎麼樣?

不管這些人有沒有恐襲的計劃,但可以確認的一點是,他們一定與恐怖分子有關聯。

伱不知道汙漬是不是存在,但你就是想要證明它存在。

“有問題。”

為了放大琴音,他們開始進行各種極端的行動。

“快進去!可以了!快!攔住他!”

“重點不是他剛才吃的那些玩意兒.那些東西看著惡心,其實真沒什麼。”

現在,敘利亞政府軍有主動出擊的意圖,自己不僅不應該反對,反而應該將其視作一個良性的進步

可為什麼,自己總是覺得那麼不對勁?

這事兒太完美了,完美到無懈可擊的程度。

但,他沒有說出一個有意義的單詞。

而同樣受到水琴乾擾的另一人的情況則有所不同。

他們後天就到了,時間再怎麼緊,也不會緊到兩天都等不了的程度。

在過程中,他還會不斷調整水琴演奏的“曲目”,配合平川的觀察,力圖用不同的音效、不同的音量強弱,去徹底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

每4小時一次,僅僅4輪過後,這個男人的抵抗便被徹底瓦解。

他的指甲全部斷裂,牙齦也不斷滲出鮮血,但他的動作卻無比堅定、像是絲毫感受不到痛覺一般。

而在他終於用牙齒磨穿一層帆布之後,他已經麻木的手指卻立刻觸碰到了另一層帆布,這讓他徹底陷入了絕望。

“為什麼?你不是說進入這個階段才算剛剛開始嗎?”

蘇海爾的語氣極其篤定,陳沉眉頭緊皺地追問:

“一旦進入到這個階段,就意味著他已經無路可走了。”

其中一人沉迷於用牙齒撕咬用於隔音的、被帆布層層包裹的隔音層。

擾亂時序的操作對他尤其有效,於是陳沉分彆在他的飲用水中加入了兩種不同的藥物。

他的情緒由最開始的興奮迅速轉化為了恐懼,他開始試圖去逃避聲音、試圖塞住自己的耳朵。

“我們對這個團體進行了滲透,盯梢了兩天,大致掌握了他們的計劃”

就是這一眼,讓他遍體生寒。

在走出審訊室時,男人莫名其妙地張開雙臂跳了起來,隨後的半個小時內都始終保持了這個姿勢。

這兩人處理完畢後,刻板動作完全成型的“運動員”也陷入了崩潰。

但陳沉當然不會那麼容易讓他們如願。

一開始,他不斷用手揉搓自己身體各個部位的皮膚,向利用觸覺去給大腦提供一個錨點。

但陳沉已經加大了氯丙嗪的用量,甚至還在其中混入了微量“絕不該被使用的”、在正常情況下也沒多大用的硫噴妥鈉。

陳沉毫不猶豫地打斷了蘇海爾的話,隨後繼續問道:

屏幕裡的那個男人的嘴裡滿是鮮血,而他的手指,則是血流如注。

監視器裡的陳沉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的一舉一動,他立刻調大了水琴的音量,讓對方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清晰地聽到琴聲。

“我得快點從他們這裡拿到進一步的情報,因為我感覺,我們的敵人那邊,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陰謀.”

“這件事情問題很大,我們不能草率行事。”

陳沉疑惑地問道。

也許隻有等他徹底醒來之後,才會意識到這個事實。

他們的腳步無比急促,仿佛這就是他們存活下去的唯一意義。

當審訊人員進場將他帶走時,他的半截食指已經深深卡進了耳道裡,被撕裂的皮膚和軟骨下血管鮮血直流。

說到這裡,蘇海爾輕輕歎了口氣,隨後說道:

“消息是在他死前傳出的,這也就意味著,他的身份已經暴露,對方已經知道了我們正在監視。”

利用這樣的焦慮,陳沉一點一點地將兩個正常人轉變成了強迫症。

“鬨鐘”的方案最終被摒棄,因為把鬨鐘送入審訊室的過程有太多不確定性,如果操作不好,很可能因為一次“露餡”讓整場審訊的效果全部清零。

前者讓他失去睡眠,後者強迫他進入睡眠。

“百分之一百可靠!”

陳沉感覺自己仿佛在以第三視角去旁觀一場夢,在夢裡的這個男人大概以為自己會說外語,但其實他根本就一竅不通。

不,自己還是不能魯莽地去參與行動。

從平川發話,到審訊人員進入,總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甚至可能隻有三十秒。

在這種情況下,“證明自己存在”的許多努力,開始變得無比困難。

“以他現在的狀況,微量血清素和多巴胺絕對不會讓他的焦慮感降低,反而會因為多巴胺的獎賞機製讓他進一步陷入‘欲求不滿’的循環。”

他徹底失去了語言能力——當然並不是說他突然就不會說話了,恰恰相反,他的話比任何時候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