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50米,然後向北一百米,再向西北300米,順著艾方山穀前進兩百米,就可以到達薩爾溫江邊!
隊伍立刻出發,花費了僅僅3分鐘的時間就走完了最早的一段“突圍路線”。
無線電裡不斷傳來1組組長的回報。
“敵人火力很猛!”
“他們有多挺輕機槍!”
“我們扛不住!準備投擲煙霧彈!”
“長官,你們是否已經通過危險區?!”
此時,陳沉帶領隊伍已經通過了被這一股敵人攔截的、向西側薩爾溫江方向前進的“防線”,敵人、同盟軍部隊以在南北方向上與薩爾溫江平行。
理論上說,他們確實已經通過了危險區。
可問題是,戰場上就是錙銖必較。
絕對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心軟。
慈不掌兵,現在讓那個1組撤退,就是增加大部隊被合圍的風險!
陳沉眉頭緊皺,沉默了兩秒鐘,他開口說道:
“沒有!”
“局勢很緊張。”
“你們繼續拖住!”
“允許投降,但必須在子彈打光以後!”
“.”
“明白。”
“彭司令,再見!”
1組隊長簡短回答,隨後,槍聲再次響起。
投降,這是最後的機會。
可他們,能撐到投降以後嗎?
彭德仁的表情有些痛苦,但他卻沒有多說一句話。
隊伍繼續前進,短短15分鐘不到的時間,這支百人隊伍已經減員到了隻剩75人。
敵人越追越近,可他們的速度,卻始終跟同盟軍差著一線。
這就是戰術的力量,哪怕是戰鬥素質相差無幾的兩支隊伍,也能拉開一線的差距。
而很多時候,這一線之差,就能決定生死。
山穀地形平坦,最後的兩百米,隊伍全力衝刺。
“1號,在山穀中段布置闊劍地雷,還有多少發?”
“4發!”
“夠了!投擲煙霧彈封鎖山穀,然後交替掩護撤退!我們要在無掩護情況下快速渡江!”
“明白!”
簡短溝通之後,隊伍穿越山穀,煙霧之中,闊劍地雷爆炸所特有的沉悶聲音響起,緊接著,便是貫穿整個山穀的慘痛呼號聲。
薩爾溫江——或者說怒江,就在眼前。
陳沉快速掃過江麵,找到了稍稍靠北側最適合渡河的淺灘。
河道寬度不超過一百米,在全員都精通水性的情況下,最多隻需要3到4分鐘。
足夠了。
“有沒有人不會遊泳的?”
“不會遊泳的留在河岸掩護,其他人立刻下水渡河!”
另一邊,艾方山附近,邊防營臨時指揮所內。
聽著前線不斷傳來的戰報,魏懷仁臉上的表情又是愉悅,又是疑惑。
愉悅的是,他聽到的幾乎全部都是“勝利”的消息。
除了最開始那一波反衝鋒,同盟軍給他們造成了十幾人的傷亡之外,在接下來的叢林追逐和圍剿中,幾乎每一次的衝突,邊防營這邊都是大勝!
至少已經有20人斃命,而根據前線反饋的詳細情報,其中一個小組,還是彭德仁最忠誠的親兵!
他們為了拖住己方的追擊,甚至不惜在彈儘糧絕的情況下手持匕首向己方的部隊發起衝鋒,這樣的動作把負責包圍的戰鬥小組嚇了一跳,可也僅僅是“嚇了一跳”而已。
哪怕是在茂密的叢林之中,現代化武器對冷兵器的壓製也是沒有任何懸念的。
存活下來的僅剩的4人,在輕機槍的一輪掃射之下全部陣亡,他們甚至都來不及說出哪怕一句遺言。
這個結果讓魏懷仁很滿意。
打仗嘛,就是要殺伐果斷,就是不能留情,就是不要有一分一毫的憐憫。
正如他最開始所說的一樣,既然彭德仁已經是必死的局麵了,那自己為什麼還要留手呢?
現在,他的親兵已經被自己乾掉,那就說明,他很可能真的已經山窮水儘了。
他們的隊伍正在向薩爾溫江那邊逃竄,毫無疑問,他們想要渡河求生。
可問題是,你們能渡河,我們就不能渡河嗎?
河對岸又不是北邊,而是還在緬甸的範圍內啊!
想要跨過邊境線,你們至少還要在叢林中跋涉十幾公裡,那麼遠的距離,我們怎麼可能還追不上你?!
魏懷仁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他幾乎已經預料到彭德仁的結局
然而,就在他對著地圖規劃著下一步的圍堵計劃,打算開始調動重火力的時候,一旁的副官卻突然闖了進來。
“營長!”
“叛軍已經到達薩爾溫江附近,他們設置了地雷,我們的追擊部隊被阻擊了。”
“我們距離他們還有.幾百米的距離。”
“不過馬上就要追上了。”
“他們真的要渡江?”
魏懷仁皺眉問道。
在他看來,這絕對是蠢到不能再蠢的一個策略,因為薩爾溫江西岸和東岸完全不一樣,那邊有一片植被稀疏的開闊區,一旦渡江,己方的火箭彈和遠程武器可以將他們完全覆蓋。
真以為自己這邊都是蠢貨嗎?真以為自己的部隊就追不上他們嗎?
看著魏懷仁的表情,副官立刻回答道:
“是的,確定要渡江。”
“六連在岸邊受到了零星阻擊,應該是被他們拋下的潰兵。”
“對方很快投降,我感覺,他們的士氣已經要崩潰了。”
“這才正常!”
一千多人圍一百多人,士氣不崩潰就有鬼了。
真以為你們是北邊來的,動不動就能打出那種以少勝多的奇跡?
彆開玩笑了,你們終歸隻是這裡土生土長的泥腿子而已
大局已定了。
魏懷仁長舒了一口氣,開口下令道:
“二連、三連向河岸調動,炮兵連轉移陣地到山脊位置,準備好107火。”
“一連、四連沿艾方山脊向河岸搜山,避免他們聲東擊西,把彭德仁藏在山裡。”
“五連繼續在指揮部外警戒,六連分兵機動渡河,不計傷亡,咬死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