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不論看守還是囚犯,受試者都隨著時間流逝慢慢入了戲。囚犯們徹底變成了極端環境下的弱勢者,認為自己沒有決定權,甚至忘記了這一切根本隻是實驗。
第五,實驗中囚犯們沒有名字,隻用編號來稱呼。看守們通過把囚犯變成一個抽象的概念來避免內疚感。
第六,習得性無助。人們在反複反抗失敗之後,會變得消沉,不再嘗試抵抗。
“邪惡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平凡。經曆過折磨的孩子都堅信自己所受的磨難皆源自父母親人的冷血無情,要不是被親人拋棄,他們就獲得幸福的生活。正義先生不僅是收養他們這些棄子的恩公,還是無所不能的聖人。於他們而言,既然命都是正義先生給的,那麼無論是維護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是誓死執行命令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對於孤兒或被拋棄的孩子來說,給他們灌輸一套獨特的思維體係實在是太容易了,這套思維不需要遵循倫理法則,隻要一個群體權威的流程就足夠了。
容釋之找出不合理之處:“即便是再完善的洗腦程序,也總不可能使數量如此龐的大孩子全部臣服。既然你可以找機會跑出來,就一定有漏洞可以讓聰明的孩子重獲新生,再不濟也能找到機會傳遞出關鍵消息。”
“不聽話的孩子會受到懲罰。”無歆拿起茶杯,隨意地用手指沾茶水澆盆栽,“做實驗不可能隻用一種人,受過訓練的特工是做特殊試驗不可多得的材料。關於大腦杏仁核的實驗是他們最喜歡的懲罰方式之一。”
“你在說沈南兒?”
無歆隻是看著容釋之的眼睛含笑不語。她不疾不徐地坐回座位上,將倒扣在桌麵上的手機翻正。在這個動作完成的瞬間,一通電話打了過來,備注是“譚警官”。
她接起電話,按了免提。
“喂,小無歆,沈南兒要見你。”
無歆沒有回應。
“她在精神病院。”
“我知道。”
“不是,重點不在這裡。”
“我明白。正常情況下,你根本不可能考慮沈南兒這個要求的可實施性,更不會打電話來找我。她一定是在審訊的時候供出了什麼人的名字,而這個人跟我有密不可分的關係,是‘正義先生’吧?”
“對,沒有人會在一顆棄子麵前暴露身份。他們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