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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若最近很鬱悶,自己明明是來教宿柳眠花閣裡的小郎琴藝的,這怎麼成了彆人的專屬琴師了,尤其是包了自己的還是多次出手相救的恩人。
雖說這晚間給人撫琴能多些銀子,可這銀子讓他賺的頗為心虛。
他這破敗身子白日裡給那些小郎授課以是勉強,到了晚間更是心力不濟,常常彈著彈著便會撚錯了弦,每當這時賀明庭便會從軟榻上起身接過琴自己親自彈上幾曲,那荒腔走板的音調總是讓人昏昏欲睡,可就這繞耳魔音總是意外的讓人安心,每次清晨醒來原本該坐在外間的自己身下躺著的都是雅間裡柔軟的床鋪。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夏清若知道這女人是個麵冷卻心熱的……
隻是兩人這般終歸不妥的,這幾日樓中已有風言風語傳出……
夏清若一曲彈畢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樓裡善琴的男兒不少,閣下為何偏偏點我,我說過的……”
“你不陪客,在下知道。”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賀明庭打斷。
“那為何……”他話未言儘,但那一言難儘的表情卻泄露了他所有情緒。
一個女人來青樓怎會不尋歡作樂,要麼是沒有遇到心儀的,要麼是有其它的目的,顯然夏清若覺得他麵前這個女人屬於後者。
可以他近幾日的觀察,這女人除了招他撫琴並未再找其他小倌陪夜。可這又是為何呢?難不成還真想作踐自己。
他雖活了半輩子,但與男女之事上的見識卻遠沒有從小在青樓裡耳熟目染的小倌懂的多。原先在他的認知裡不管年紀多大的女人,一般都是喜歡年紀小樣貌俊的男子,但他在宿雨眠花樓的這幾日偶然也能聽見幾個年輕小倌私下裡討論起那些讓人麵紅耳赤的話題,也聽到一些關於那些來玩樂的客人某些特殊的怪癖。
從這幾日賀明庭的行為來看不怪他想的多,麵前這女人不會真的喜好特殊吧!
若是這樣他夜夜與她單獨相處,雖然他沒青樓男子嫵媚風韻又一身病骨,萬一她那天真的獸性大發饑不擇食,他的處境就危險了……
想到這那雙清透的眸子沉了沉。
若真是這樣,縱使被她多次相救,他也不會順了她的意。
賀明庭不知他心裡是如何的編排自己的,但從他突然戒備和緊張的眼神中也知道沒想她的好。
抬眸看了眼夏清若故作鎮定的清雅麵龐和寬袖下緊握的雙手不由的好笑,也不知道這男人想到了什麼緊張成這樣,她勾了勾唇角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起了逗弄之心。
“你說為何……”賀明庭從軟榻上起身,帶著淡淡的酒香慢慢彎腰靠向夏清若,帶著壓迫氣息的修長身影將清瘦的男子虛環在雙臂中,溫熱的吐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時不時噴灑在那越來越紅的小巧耳尖上。
夏清若臉紅了,心口‘砰砰’亂跳,不知是羞的還是緊張的,嚇的雙目緊閉薄唇緊抿,垂首不敢看她。
心裡百轉千回的,想著萬一麵前的人若是真的獸性大發他該如何脫身。如今境況與當初在劉掌櫃那裡不同,麵前的女人也與那養尊處優瘦弱的劉掌櫃不一樣,即使沒真正觸碰過但他也能從撐在自己身側的雙臂中感受到深深的壓迫感,這是個常年練武的女子,是他這身病骨無法撼動的正值壯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