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魚湖以前可能是個火山口,湖底有地熱溫泉的,冬天水溫也能在二十度左右,剛好適合河豚生長。”
“嗐。”趙雪城叫了一聲:“還真就是天生福地了。”
沙少平也隻能搖頭。
林衝知道他們有遺憾,道:“我們的想法,先以一天兩噸,捕撈一年,把仙魚湖的最大產能估出來,朱書記給我們定死了,河豚最小也要兩斤一條,兩斤以下的,不撈。”
“嗯。”趙雪城沙少平齊齊點頭。
“如果撈一年,都能保持住這個重量,還有多的話,那明年就可以再加,例如三噸,例如四噸。”林衝拋餌:“朱書記給了我們一個遠景要求,十年之內,增加到每天十噸。”
“每天十噸?”
這個數字,讓趙雪城沙少平全都精神一振。
一天十噸,也就是一天五十萬,那一年,就是一個多億啊。
現在蒼山一年的財政預算,加上劃撥的,也就是七千來萬,要是仙魚湖就能搞一個多億,那日子就太舒服了啊。
“這個事要抓起來。”趙雪城高屋建瓴,他看一眼沙少平:“這個事,要做為我們蒼山,第一等的大事抓起來。”
“嗯。”沙少平用力點頭:“這個事一定要抓起來,不僅仙魚湖可以人工養殖,其它地方也可以嘛,控溫,成本高,哪怕一公斤三四十,也有點賺嘛,是不是?”
林衝當然想把河豚這條線完全抓在自己手裡,不過他也不能反對,隻能點頭。
他暗暗的想:“朱誌遠在,公司又是喬喬他們開的,即便養了河豚,他們也得賣給我,想繞過我,喬喬他們肯定不會搭理。”
至於說,繞過喬周他們的公司,直接賣去日本,那你去賣好了,林衝根本不操心這個。
給趙雪城沙少平叮囑了一番,他出來,突然聽到有人叫他:“林衝。”
林衝轉頭,看到了和嬌。
和嬌精心打扮過,紅色的雪紡衫配了包臀裙,加黑絲紅高跟,化了淡妝。
見林衝目光轉過來,她臉上堆起笑意,又夾著嗓子叫了一聲:“林衝。”
以前和嬌在林衝麵前,很少這麼溫柔,以前要是能聽到這樣的夾子音,林衝整個人都能聽飄起來。
這一刻,他卻突然有些想吐。
他忍住了,這樣太輕浮,但他也沒有應聲,而是轉身就走。
“林衝。”和嬌在後麵又叫了一聲。
林衝加快了步子。
“林衝,你個王八蛋。”
和嬌終於露出本像,又氣又怒,林衝卻已經走遠了。
正式見到了錢,林衝回去,就大張旗鼓的弄了起來,不僅是他那邊,整個蒼山縣,都有些燥動起來。
朱誌遠不知道這些,第一批魚全須全尾的盯了通場,後麵的,他就不管了。
一時半會的,也懶得回去,整天夥著中島介男大橋秋馬,加上昭田久夫這個老花花公子,天天花天酒地,樂不思蜀。
順便還要逮著空隙跟大橋信子約會。
這個大橋家的貴婦,在他身下,如柔嫩的春枝兒,綻放出全部的溫柔。
倒也不是完全不乾正事,在大橋,朱誌遠可是名醫呢,甚至是神醫。
現在大橋秋馬已經很出名了,而他對朱誌遠卻極為推崇,有些他治不好的病,他往往就會說:“要是我老師在這裡,手到病除。”
他這麼一吹捧,朱誌遠就很點兒宋江的味道,江湖聞名了。
這會兒即然來了,當然就得出手。
就醫理來說,今天的大橋秋馬,已遠在朱誌遠之上。
但朱誌遠有一個特長,他手上有氣,一針紮下去,穴位經絡反射,他的氣能感應到氣的線路,是通是堵,是寒是熱,瞬間就知道了,比B超還要直觀。
這一點,彆說大橋秋馬,就是餘白杏,也隻能徒呼奈何。
大橋秋馬練武的,日本也有氣功,合氣嘛,又不是神秘的事情。
大橋秋馬也想練出朱誌遠那樣的本事,他是天才,性子堅定執拗,想做的事,就會用一百二十分的精力去做。
但氣功這個東西呢,偏偏就不能太用心。
命功還好一點,性功的話,越用心,越麻煩。
世間一切事,都可用心求,惟有天道,隻能無心取。
性功就是天道,必須合於自然。
自然是什麼,春生夏長秋收冬藏,你要是強行加速,得到的,不但不可能是收獲,很有可能會是一把枯草。
大橋秋馬性命雙修,潛心砥礪,日日精進,結果是,某一天,突然就流鼻血了,停練就好,再練又流,伴隨頭痛如箍,眼冒金星。
後來是中島介男發現他不對,扯了他去喝酒玩妹子,這麼放縱了幾天,才調整過來。
氣功方麵沒辦法,三生飲卻給大橋秋馬用到了極致。
他不但三生飲配蜈蚣,蛇,蜘蛛,砒霜這一類毒藥,其它的毒,他也敢於去試。
他有這個條件啊,日本這邊,醫療規範,下藥之前,先簽了合約,合法合規,出了事,病人也不可能鬨事的,而醫院又是他家裡的,他想怎麼試都行,一切他自行決定。
有這樣的條件,大橋秋馬又是那種不拘泥的性子,沒什麼是他不敢試的,隻要他能找得到的毒藥,他都敢試一下,好了固然好,死了,那又怎麼樣?
人命嘛,不過也就是幾張日元而已。
這段時間,大橋秋馬以三生飲為本方,試著加了很多種毒藥,當他把這些經驗集注拿給朱誌遠看的時候,朱誌遠幾乎完全看傻了。
最後隻能感慨一句:“資本國家還是好啊。”
這次來了河豚,大橋秋馬竟又提取了河豚的毒素,也要試一下。
即然他有條件,朱誌遠自然也起了興致,而他的氣走經絡,又相對直觀。
一針紮下去,是哪裡堵,哪裡淤,是熱,是寒,是濕,是淤,他一清二楚。
等藥入體內,他再紮一針,經絡生出反應,他的氣同樣可以感應到,藥在體內的作用,走的哪條經,藥性的強弱,竄走的臟腑,同樣清清楚楚。
如果說大橋秋馬試藥是盲人摸象,他這個就如同掌上觀紋,那就太直觀了。
他也不小氣,把觀察的結果告訴大橋秋馬,大橋秋馬再又針對性的換藥給藥,兩人興致勃勃,不停的試各種配比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