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宮鳳凰搖頭:“他是富林市長。”
“我就說嘛,你表哥怎麼級彆比你還低。”朱誌遠恍然:“富林市長啊。”
他隨又凝眉:“可也不對啊,虎山是富林下麵的縣,而且就一個縣長助理,能幫上市長什麼忙啊,你乾脆把我調去當市長助理啊,那還說得通一點。”
“你當我不想啊。”宮鳳凰道:“可富林是地級市,市長助理,至少至少,那也得一個正處,你才是副處,最要命的是,你這副處才幾個月啊。”
她說著就煩惱起來,小手在朱誌遠胸膛上掐著:“啊啊啊,你怎麼這麼小啊。”
這個小,有多方麵的含義,其中就包括年紀,朱誌遠但凡大得幾歲,那就不是偷情了,她百分百會纏著嫁給他。
但朱誌遠才二十二,她今年卻三十六了,大了一輪還止,這就讓她完全沒了想法,隻有無儘的遺憾。
“那我也沒辦法啊。”朱誌遠給她掐得有點起毛,道:“他一個富林的市長,我去虎山當助理,有什麼意義?”
“有。”宮鳳凰道:“最近虎山出了個事,修一道公路,結果弄出個大貪腐工程,縣長以下,一鍋燴,都進去了。”
“哦。”
朱誌遠哦了一聲,這種事,這些年見多了,不稀奇:“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啊。”宮鳳凰道:“現在虎山縣,就老書記周雲書記縣長一肩挑,而周雲有個外號,周菩薩。”
“周菩薩?”朱誌遠笑起來:“看來很神通廣大啊。”
“才不是。”宮鳳凰道:“他這個周菩薩,是另一個意思,就是跟廟裡的菩薩一樣,不管事,就一個樣子貨。”
“那讓他當書記?”
“沒辦法啊。”宮鳳凰道:“他年紀大,資曆老,雖然沒什麼大的政績,可也沒什麼過失啊。”
“哦。”朱誌遠點頭。
“本來他也差不多到點了,等換屆,縣長轉書記,他去政協。”宮鳳凰一攤手:“可誰想到,本來是縣長的一個政績工程的公路,反而把縣長自己送進去了。”
“可把我弄去做什麼啊?”朱誌遠迷糊:“又不是讓我當縣長,一個助理,用來乾什麼?”
“他們那邊,不僅一個虎山縣,這個事,還牽涉到了市委市政府的不少人。”
“不稀奇。”朱誌遠點頭:“一塊肥肉,大家肯定都要分潤一點的。”
說著笑起來:“看來你表哥沒分到。”
“我表哥也是新調去的。”
“哈。”朱誌遠笑起來:“這下熱鬨了。”
“是啊。”宮鳳凰歎氣:“進去的太多,一時半會,根本配不齊班子,虎山現在就暫時由周菩薩書記縣長一肩挑。”
“書記縣長一肩挑,還是個廟裡的菩薩。”朱誌遠笑起來:“有意思啊。”
“有什麼意思了。”宮鳳凰冷哼:“說起來,我表哥也是沒魄力,換了我,肯定大刀闊斧調整乾部。”
“哈哈。”她的樣子,讓朱誌遠笑了起來:“你以為是金投呢,你一個人說了算,彆說你表哥新調去的,而且還隻是市長呢,你把書記放哪裡,不掌握常委會,他一個市長都不見得有什麼用吧,說不定命令出不了市政府。”
“那不會。”宮鳳凰道:“富林的市委書記,其實也受了牽扯,隻是實在不能動了,否則整個富林都要癱掉,而且如果動了富林市委書記,還會牽累到省委,那就更麻煩了。”
“所以……”
“所以我表哥是受命而去,過渡一年,換屆,他就是書記,市裡乾部心知肚明,基本都往他這邊靠,常委會他占絕對優勢,書記一般都支持他。”
“哦。”朱誌遠恍然大悟:“這還差不多。”
掌握了常委會,那麼調整乾部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了,和宮鳳凰在金投有得一拚。
“但我表哥人不行。”宮鳳凰撇嘴:“魄力不夠,很多時候都在和稀泥,照顧這個,照顧那個,要換了我,哼哼。”
看到她一臉張揚的樣子,朱誌遠不由得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