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白杏就應一聲:“來了。”
另一個婦人轉頭看過來,看到餘白杏,臉上就是一沉。
這婦人四十五六歲年紀,瓜子臉,風韻猶存,年輕時,應該是個美人。
她就是餘白杏的前妻,越青,曾是餘白杏所在醫院的護士,年輕時確實是一枝花。
“你來做什麼?”看到餘白杏,越青臉一沉。
在餘白杏眼裡,她仍然是漂亮的,但沉下去的臉,卻一臉的寒霜。
“聽說小榮找了女朋友,打算結婚了。”餘白杏自覺對不起妻子,也不怪越青不給他好臉色,賠著笑臉。
“你問這個做什麼?”越青激動起來:“未必你還想坐上頭,你清楚自己是什麼人不?”
她一臉激動,旁邊幾個婦人也議論紛紛,餘白杏治死過人,坐過牢,她們也都知道的,而社會上對坐過牢的人,總是另眼相看的。
“是啊,餘師父,這方麵你是要多想一下。”
“親家那邊怕會覺得沒麵子。”
“要是把婚事攪了,就麻煩了。”
“孩子的終身大事要緊啊。”
聽著幾個婦人的議論,越青更覺沒臉,她站起來,手一指:“你走。”
餘白杏沒有動,看一眼議論紛紛的婦人們,他腰肢反而微微直了起來。
“我給小榮買了套房子。”
他說。
聲音不大,但卻石破天驚。
“你給小榮買了套房子?”越青根本不信:“你在說什麼鬼話?”
曾經潑辣的護士,在生活的打擊之下,更加潑辣了。
“就東門大街後麵那裡的新小區,叫東方新苑的。”餘白杏手放到背後,頭微微昂了起來。
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前,當醫生的時候,身懷絕技,滿腔自信,說一不二。
他這個氣勢,倒是震住了越青。
“你哪來的錢?”越青問。
“你忘了,我會針術。”餘白杏臉上自信的笑更加了三分:“我能治死人,也能治好人,我把人從鬼門關扯回來,自然有人給錢。”
見越青臉色變幻,他道:“不信,你跟我去看。”
他說著,轉身就走。
越青還在猶豫,那些婦人們卻激動了。
“真給買了房啊。”
“東方新苑我知道咧,那房子可不錯。”
“聽說都是大三房呢,均價一萬多,八九十平就要一百多萬了。”
“百萬,餘師父哪來這麼多錢啊。”
“他會紮針呢,現在有錢人又多,真要是給人救回來,人家可不會小氣。”
聽著這些議論,餘白杏心氣激蕩,腳下卻走得更加沉穩,就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他去查房時的樣子。
越青本來不信,但餘白杏自信的步伐,又讓她有些拿捏不定了,最終還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