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鼎宗作為傳承千年的仙家宗門,六座高聳山峰拔地而起。雲霧環繞,如同人間仙境一般。
雲鼎宗初代掌門曾運用無上神通,在臨天洲搬山填海。造就如今五峰環繞主峰的格局。除去主峰雲鼎峰外,其餘五峰分彆取名穀雨峰,小暑峰,霜降峰,大寒峰,以及清明峰。
主峰雲鼎峰設立祖師堂,由曆代掌門親自召開宗門議事,另外四峰則由四位太上長老掌峰,各擁親傳,內門百人。
相比之下,隻有清明峰已是封山多年。相傳此峰最早名為晴明峰,隻是掌峰長老於千年前對妖族戰役中身受重傷,回到宗門後不久便兵解於世。
韓天煜和蘭柳用穀雨峰親傳弟子的令牌解開了護宗大陣,前往主峰祖師堂。
二人進入祖師堂,屋內牆壁上懸掛兩幅畫像,居左畫像為修煉界始祖長明子,皓世第一人興祖參半畫像被懸掛在右側位置。
屋內正中擺放著曆代宗主長老的牌位,牌位前有一香爐正散發著縷縷青煙。
香爐左右各有一木椅,居右側上座一白發老者正飲茶水,左側代表宗主的上座卻常年無人。
韓天煜知道,隻有出現事關天下的大事之時掌門才會現身,而自己進入宗門修煉已有數十年之久,卻從未在祖師堂內見過掌門身影。
在牌位左右兩側各有數排木椅,而現在已經坐滿大半。最前一排中除了穀雨峰峰主呂國海以及掌律祖師舒丘薇的座位尚且空缺,其他三位峰主都已到場。
“弟子穀雨峰蘭柳,拜見諸位前輩。”
“弟子穀雨峰韓天煜,拜見諸位前輩。”
韓天煜和蘭柳異口同聲地說道。
“天煜啊,這些年駐守中土兩界郡辛苦你們了。身上的傷情可否痊愈?”副掌門袁海林放下手中茶杯,麵容和藹的問道。
“回副掌門,天煜身體已經基本恢複。“韓天煜說道。
“身體無恙就好,這五年外出曆練同往年可有變化?”袁海林繼續問道。
韓天煜並未著急說話,伸手從袖中取出一本冊子和一件十方物木盒,上前遞給袁海林。
“這本冊子是穀雨峰主對這五年雲鼎宗弟子收獲的一個彙總。在這五年中,共有一百二十位弟子隕落。共計斬殺天丹妖獸兩隻,地丹妖獸四隻,悟真境妖獸一百六十隻,共斬獲妖獸金丹七枚,金丹境妖獸精血二十五瓶。”
“相比二十年前和四十年前駐守兩界郡。這次並未發現丹海境妖獸,所以師傅推測,如今另一方天下如同萬象天下一般,出現靈氣枯竭的情況。”
袁海林手握書本翻看,隨後放下冊子,將茶杯端起品茶。
“靈氣枯竭乃之事仍是未知之數,需將此事告知宗主。通知下去,所有死難的弟子將他們十年俸祿交予凡間親屬。這次駐守兩界郡,老夫聽聞天煜你一人便是斬殺三隻金丹境妖族,這次宗門收獲的兩枚天妖境妖丹允許你先從中挑選一枚,剩下的全部收入宗門庫房。行了,大家散了吧。”
眾長老供奉聞言拜彆散場,韓天煜則是挑選了兩顆金丹中品相較差的一顆後。跟蘭柳一同回到穀雨峰。
眾人散去。
祖師堂隻留下副宗主袁海林以及三位峰主仍然留在座位之上。
“天煜這孩子這麼多年沒見,還是那麼實誠。這要換成是我,那顆品相好的金丹怕不是早就被我收入囊中了。”
霜降峰峰主江憶作為五人中唯一一位女子,率先打破了寧靜。
“既然這枚金丹江峰主如此喜歡,不如就將這枚金丹送予江峰主如何?”袁海林打趣道。
江憶左手扶著茶杯,右手握著杯蓋慢慢環。隻是微微一笑,便媚態橫生。
“這金丹本峰主雖是喜歡,但還遠不及一位有著十境修為的肉身聽著有吸引力,你說對嗎,林副宗主。”
“那請問,江峰主可知這副肉身的主人是誰。在雲鼎峰祖師堂說出此話,就不怕被逐出祖師堂嗎?”
小暑峰峰主馮玄瑾坐在江憶正對麵冷哼一聲說道。
“奴家當然害怕了,可是這方天下靈氣枯竭已經多少年了?”
“在座的各位都是僥幸邁過八境門檻的人,怕不是最清楚這其中門道。如今萬象天下靈氣枯竭,已經百年未曾出現金丹。想必各位的修行也已走到儘頭了,隻要副宗主承諾取出此人元嬰。奴家保證隻取一成,其他修為皆全數交予諸位可好?”
江憶緩慢放下茶杯說道,話語中有著一絲嬌嗔。
“好了,時過幾千年。師祖的元嬰經九轉輪回如今終於結嬰。此事需交予宗主定奪,我不希望有旁人再在這祖師堂議論此事。”
袁海林已與江憶打了百餘年交道,可謂是看著江憶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女子修士一步步走到峰主之位。此人心機雖多,但恐怕這次又是充當一個馬前卒的角色。
“副宗主如今已在丹海境巔峰多年,想來五百年的陽壽也是所剩不多,難道袁副宗主對十境修為沒有半點動心?”
大寒峰峰主盛勁冷不丁的說了一句。此人性子本就清冷,平時說話雖惜字如金,但往往一針見血。
“老夫深知各位心中皆有一副算盤,但我也想知道如果呂峰主今日在場。各位還會不會說出這番言論,呂峰主鎮守中土已是二十多載,如果今日一封書信將他召回,聽聽諸位在背後究竟在議論些什麼,你們說他會不會狠下心來同各位切磋一下術法?”
“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各位可以離開了。”
袁海林擔任副宗主之位已有三百餘年。除了自身修為過硬以外,待人處事也是他拿手的一項,將問題直接指向宗門裡修為最高的宗主和呂國海。
想談?可以啊,九境巔峰的呂國海,十一境的陳老宗主。要談找他們談去,一個談不攏。這二人哪個不是隨便一根手指就能把在場幾人打出臨天洲皓世地盤,到時候再讓他們恬著張老臉去找凡間王朝的天子求一枚暫行令,看看他們還有沒有膽子再走回這雲鼎宗。
所以說這待人是一門技術,也是門藝術。
三位峰主離席向門外走去,百年未見人落座的木椅上突然出現一位黑發老者,拿起茶杯開始品茶。
“各位先留步,這清渠洲的百年清茶就是好喝,還是這幫窮酸秀才會享受。”
老人並未開口,但聲音已經傳進三位峰主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