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涯在呂國海的攙扶下勉強站直身體，周身的院子早已化作一片廢墟。
呂國海眼看著南天涯可以站住。鬆開手，將一顆結晶放他的手掌之中。
“快些將它煉化，不然你沒法活著走到清明峰。。”
“雲鼎峰到清明峰百餘裡山路已經布下屏障，沒有人會打擾你。這邊之後出現的天地異象我和副宗主二人會施法穩固，你師姐在臨天洲天幕那邊和天令使對峙。還有兩天時間。記住，活著走到清明峰。”
南天涯有些失神的坐在地上，開始瘋狂的汲取結晶中的靈氣，因為他知道大限已經離他隻剩毫厘之距，而結晶之中的磅礴靈氣可助他強行續命。
“師兄，師傅呢？”
南天涯想要站起身，但是仿佛被天地間一隻無形的大手硬生生按了下去。
“準備好迎接第二道天劫再起身，之後的路沒人再能幫你，天涯，你得自己走下去。”
此時的呂國海同樣在與天劫對抗，憑借自己十境修為還可以勉強和師弟對話。
“如果不出意外，師傅如今已經被囚禁在天池，整個臨天洲的靈氣差點被攪成一團漿糊，總要有人負責。前幾天師傅的凡間化身找到我，將這件事告知於我。”
“師傅會被囚禁到何時？”
“直到萬象天下再出現一位活著的金丹境為止。”呂國海簡單的回答。
南天涯從懷中摸索了好一陣，掏出一個沒有沾上半點血跡的信封交給師兄。
“師兄，剛才我寫了封信，幫我放進屋裡吧。”
呂國海四處觀望了許久，帶著些許驚訝地說道。
“這，哪還有屋子啊？”
南天涯猛然間回頭一看自己住了幾十年的小院，慘然一笑。
“那就幫我隨便放在一處平地即可。”
呂國海走進廢墟之中，費了不小力氣將一張桌子從磚瓦中拾出，簡單掃清桌麵塵土，再用靈氣將信封固定在桌上。
隻見信封上寫著”韓天煜親啟。”五個字行雲流水，讓人賞心悅目。
“你這字多少年沒練過了，還是寫的這麼好，我的和你師姐有沒有？”呂國海轉身走出廢墟，師弟曾是臨天洲天瀾王朝連中雙元的讀書人。又是曾經的九洲棋聖。隻是師弟一直有意不曾提起自己地過往，如今封筆百年，自己一度認為此生再也看不到師弟的墨寶。
“掃地的時候隨便寫的，師兄，我還有話跟你說。”
眼看呂國海走到跟前，南天涯招手讓師兄低下身子，撫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師兄，你也那麼大歲數了。那個功能，還健全不？趁著還年輕，趕緊跟師姐商量商量要個孩子吧。”
呂國海聽完立刻板著個臉，一腳把南天涯踹倒。
“老不正經的東西，滾蛋。”然後一瞬間消失在南天涯的視線之中。
老頭慵懶躺在滿是塵土的地麵上，仿佛時間停止了流逝。
呂國海。這要是在五十年前，你敢踢我這一腳，看師傅和師姐不得把你訓個半死？
還是年輕好啊。
“師兄，我和你說的話彆忘了啊。還有，彆跟師姐說是我說的啊。”
老頭用力喊道，不知師兄還能不能聽到。
此時的呂國海已經挪移至數裡之外的一片叢林之中，扶著一顆參天大樹吐出一口瘀血。好像有些許淚花在眼中打轉。
“這麼大歲數了，還跟年輕時候一個樣。天涯，是你的，就拚命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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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鼎峰臨天台
陳仙人的化身起身看向逐漸晴朗的天空。
“宗主，江憶與盛勁二人密謀篡奪宗門宗主之位，是否讓國海直接將二人押到您老麵前？”
身後的袁海林問道。
“不急著出手。兩日之後，天涯如若順利的繼承元嬰，到時需要你和國慶，馮玄瑾三人聯手將他送出清明峰。如果天涯失敗了，就當刺殺一事沒有發生過，你放心，事情總會有個交代。”
此時的陳仙人化身雖儘力的吸收天地間釋放出的紊亂靈氣，不過也隻是堪堪到達了二境巔峰，但足夠開啟自己手中這可當十境巔峰修士全力一擊的微型法陣。
“替韓天煜抗下了這本屬於他的道因果。袁海林，你可想過這般天地因果遠遠不隻是折壽這麼簡單，甚至會陷入光陰長河，永世不得超生。”
陳仙人突然問了袁海林一個本不該提出的問題。
“宗主，你可是承擔了近半數的因果。你說咱們這些老家夥之所以還活著，不就是為皓世的這些年輕人鋪條寬路，讓他們的大道之路到時候能少些坎坷。現如今這方天下靈氣枯竭，像我這些占著位置不出力的修士都有罪。眼看著天煜這孩子馬上就步入金丹，不能出差錯了。”
袁海林站直身體，淡然的回複道。
正準備告退，一枚令牌出現在袁海林的手中。
“這枚令牌是整座護宗大陣的根本，這兩天如果清明峰中出現任何十境以上的靈氣波動，立刻開啟護宗大陣，清明峰結界禁忌太重，這麼多年宗門大陣都未將其覆蓋，現在看來，卻是正好將它隔了出去。”
袁海林說了句明白後，轉身告退。呂國海的身影立刻顯現，站在老人身後。
“國海啊，天涯說的話你得好好考慮考慮。”老人沒有刻意掩蓋自己的笑容。
“師傅真身如今正在中土，你就不怕我一掌把你扇回凡人。”呂國海知道此人真實身份，所以從未將他當作師傅本人。
“我在十裡之外感受到明顯的一道靈氣波動，會不會影響到天涯？”呂國海問道。
“不怕死的東西罷了，無需理會。”
陳仙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理會那道靈氣的主人，事關天下走向的大事，哪有時間管這些小魚小蝦。
“你師妹身在何處？”陳仙人問道。
“在臨天洲的天幕上與天庭來的三位十境天令使對峙。”
“還是你師妹最讓為師放心啊。”老頭對自己的二弟子很是滿意，繼續說道。
“如今參半閉關，天庭若是直接插手此事，隻怕會更亂。現在這天幕之上可是有好多雙眼睛盯著這裡。我光是掃眼看了一下，就有不少老朋友啊。”
“為何就算讓自己畫地為牢，承受一洲半數天地因果。也要讓天涯繼承這副肉身，如果隻是因為師徒之情，實在很難讓國海信服。”
呂國海雖然清楚師傅對每個弟子都付出了真心，但此番續命可謂逆天改命之舉，一個不留神便會能引發天地間的反噬，到時的陳仙人會跌豈止一境，隻怕連金丹都要舍棄。
“在這方麵，你真該學學你師弟，從來不和為師說反話。國海啊，你覺得若是占卜一顆十境元嬰的命數，會引來此番天地異象嗎？”老人笑著問向呂國海。
呂國海默不作聲，靜靜的等待著老人做出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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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南天涯才緩過神來。趴在地上好一會，終於收攏了散落在地上的妖丹碎塊。
“好小子，救我一命。”
“該出發了。”
南天涯此次冒著逆天之險測算自己的命數，對於自己的大限已經可以有精準得感知，確實是兩日沒錯。
已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老頭子開始奮力起身，隻覺得頭頂無上的天地大勢將自己壓得喘不過氣來。
逆水行舟已不易，逆天何其難。
老人強頂著天壓起身。突然，方圓數十裡內天劫帶來的磅礴靈氣突然有了意識般一股腦衝進南天涯體內。
“啊！”
南天涯嘶吼著，老人的身體開始迅速膨脹。如此下去隻怕自己的身體會被靈氣撐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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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十裡之外，盛勁身體內一道古老的聲音發出嗤笑。
“六境巔峰九境巔峰十境巔峰，十一境。居然還沒有停住？”
“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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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量的靈力迅速沉澱在南天涯的丹田之中，很快一顆閃爍著耀眼光澤的金丹突破了丹田的束縛，凝聚而成。
天下從此再多金丹客。
很快第二顆，第三顆金丹相繼凝結，直到第四十九顆的出現，南天涯丹田內早已是另一番波瀾壯闊景象。
四十九顆金丹在丹海的各處重要節點相輔相成，勾勒出一道由最純粹靈氣組成的百丈瀑布。
幾個呼吸之間，四十九顆金丹相互吸引聚攏，最終凝結為一顆道種，種子迅速發芽。百丈巨樹瞬間破土而出。隻是翠綠的樹乾上並未結出果實。
丹田內圍繞著參天巨樹的空間瞬間擴大萬倍有餘。人身天地初成。棱角分明，這是十一境修為的顯現。
此時的天劫已經無法束縛住已是仙人境的南天涯，隻見老人挺直佝僂的身軀。雙眼的瞳孔已經失去了原本地顏色，仿佛行屍走肉一般，像百裡外的清明峰一步一步走去。
”我是誰？我是誰？為什麼那裡有一股如此強大的力量？是它在指引我，它是屬於我的。”
南天涯停下腳步，臃腫的皮囊一瞬間恢複如初。他抬頭看著躲在天幕後一雙雙眼睛狡黠一笑。
“彆和我搶，會死的。”
天幕上的數十位修士無論修為高低全部聽到一聲刺耳傳音，聲音寒冷入骨，讓人仿佛墜入極冬的冰窖一般。
“人間過去多少年了？我終於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南天涯的皮囊仰天大笑，
南天涯環顧著周圍的景象，大笑著，好似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一般，對世間的一草一木都充滿了好奇。回頭望向雲鼎峰最高處，盯著一道身影玩味的觀察許久。
“你改變不了一切，過來，就會死。”
陳仙人看著百裡之外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微微一笑。
“走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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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個玩笑，真的沒有任何意思，這天下十一境修士哪個不是名震一方的霸主？怎會憑空出現這樣一副仙人遺蛻。”
呂國海看著南天涯已變成如此陌生摸樣，早已按耐不住。無論用儘任何辦法都不能讓南天涯就此走火入魔。
“國海，稍安勿躁。”
“如果我說此人是為師和參半的師兄，始祖的開山弟子。你還會有疑問嗎。”
老人的身形和語調逐漸出現細微的變換。就像百年前為大弟子指點迷津一般。
“師傅，您回來了。”
看到眼前之人終於不再陌生。呂國海本來懸著的心一下落地，宗門的主心骨終於回來了。
老人招手讓大徒弟靠近自己，挺多年沒看見這孩子了。
“三千九百年前那場鎮龍之役，我們師兄幾人拚死一搏，與那條妖龍近身廝殺。參半掌控著‘屠龍大陣’給了妖龍最後一擊。將那條老龍打入了中土地下。”
“那師祖，死在妖龍的爪下？”呂國海向師父問道。
老人並沒有急著回答，隻是遞給弟子一本略帶破損的的書籍，上麵寫著四個古老的文字，萬仙始錄。
“正如這本書上寫的一樣。妖龍被當時的天道宗用儘全力鎮壓，我們師兄弟幾人靈氣早就揮霍一空。說我們是幾隻帶著救世功德的待宰肥羊也不為過。老五隕落在與數十位金丹境的修士亂戰之中，當場神魂俱滅。大師兄替參半扛下了十五個丹海境修士的通力一擊，丹田內的長生樹斷成兩截。”
“戰爭結束後，參半用本源靈氣保下了師兄的魂魄，讓其進入轉世輪回，而我將這副遺蛻帶回臨天洲，由三教聖人一齊封印。”
呂國海翻看這本隻屬於神話當中的書籍，孩童識字般一字一句的從開篇通讀。還是不敢相信。
如果此書當站如傳說中一般。那麼上麵記載的任何一道仙術，都可以讓一個普通修士成為一洲門派的開山祖師。
“兩千年前，皓世仙人壟斷了人間所有術法傳承，十五位仙人齊聚一堂，最後給出了一個結果，就是徹底銷毀這本記錄著一千六百多道符籙、術法本源的書籍。”
老人繼續向弟子訴說著往事。
“當時參半已經閉關千年未曾現身，天庭內部也不是外界想象的那般團結。所以，這本書徹底消失對於皓世而言或許才是最好的結局。而我手中的是天下為數不多的殘本，你大概也是千年來唯一看過這本書的晚輩”
呂國海隻覺得手中的書重如山嶽，連忙合上書籍，交回師傅手中。
“那師傅，這和讓天涯繼承那枚元嬰有何關係？”
呂國海不想再聽師傅講述往事，此時如何救師弟才是當務之急。
“如今師兄魂魄已是第九世輪回，而我恰巧又在此時尋回元嬰，那麼天涯自然便成為這具遺蛻的唯一繼承者。”
老人微笑著說道。
“因為，他就是始祖首徒的第九世輪回。”
呂國海對南天涯的身份並不感興趣，就算師弟是三教祖師轉世，他也隻關心一個問題。
“如果，天涯繼承了這副遺蛻。他還是天涯嗎？”
“參半隻保住了師兄的魂魄，至於記憶早就在這幾千年內被消磨殆儘。天涯如能繼承這副遺蛻，對於他來說隻有萬般好處，沒有任何壞處。當年我機緣巧合下收他為徒。並未發現他這道身份，隻想讓他安穩度過一生。可是這幾十年他在符籙方麵的造詣太高了，高的連參半都要與他平視。”
“正是這份足以讓天下仰望的天賦，引起了為師的注意。因為在符籙一道，他和大師兄選擇的路實在是太像了。”
“這讓我也看到了希望，萬象天下太平了四千年了，久的都讓凡間忘了域外還有妖族正虎視眈眈的窺探這這方土地，可晴天終有黯淡時。”
老人沒有點明一句話，沒有必要承擔這般因果，搞不好還要引來蒼天窺視。但其實自己心裡早已有了答案。
這天，快變了。
“隻有南天涯可以補齊兩界郡的‘屠龍大陣’，也隻有他可以填補千年來道家修士對於符籙鑽研的遺漏。不論從任何一個角度思考，這都是大道無形中給他的一個續命機會。”
“那為何三教聖人不直接出手助他取得機緣？”
呂國海已經問了師傅太多問題，可這潮水一般的信息一股腦的湧入他的腦內，徹底打亂了他所有的思緒。
“這天下如今還沒有出現任何一位十三境飛升境修士，那麼就說明現在沒有任何一人可正麵與天地意誌相抗衡。說白了，強如幾位聖人如今不過也是寄人籬下而已。如果強行介入此事，隻怕會直接惹怒蒼天，到時候沒人敢預料會發生什麼。”
老人繼續向呂國海解釋道。
“這第一重劫難隻是蒼天的試探而已。為師曾與你講過，人性皆有弱點，自古皆如此。就算聖人也不為過。”
“貪婪和恐懼。”呂國海想起師傅曾經的教會。
“對，這第二道劫難就是與人性間的欲望相抗爭，如今貪欲已經將他的身體占據。在欲望和恐懼達到最高點時，天地間的大勢會被削弱，到時為師會出手助他一程，在這之後，就隻能他自己走完了。”
陳仙人話語隨風散落遠方，天地重回一片寂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個正在一步一步走向山峰的老者。
“如果之後兩劫，天涯沒能挺住。三教以及天庭的聖人會同時出手，將他鎮殺於清明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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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涯用儘全力，緩慢的睜開雙眼。隻覺眼前的世界失去了色彩，周身空無一物。隻有一眼望不到儘頭的混沌。
“我，我在那裡。”
南天涯左右環顧，不敢相信言所看到的一切。自己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全身仿佛靈魂一般四處飄蕩。
“彆白費力氣了，等我們走到山頂，取了那份力量，十二境唾手可得，天下哪還有我們的對手。”
一道冰冷的而又充滿誘惑的了嗓音從天際傳來。
“你是誰，我又在哪裡？”
“你是我，而不幸的是，我卻不是你。我比你強大太多太多了，隻要你在這裡老實點，待我成就聖人境界。穩坐天下共主之位，到時你來替代三教聖人掌管凡間。你我二人共分這方天下。”
“十二境，距離飛升隻有一步之遙，萬年了，整整萬年沒有人達到這個境界。到時蒼天再也無法將我束縛。這份力量，沒有可以阻止我們，沒有人。你說對嗎？”
鬼魅的聲音好似悅耳的歌曲般環繞在南天涯耳畔，讓人不得不沉浸其中。
“十二境…距離天下第一位飛升境隻有一步之遙…”
南天涯的靈魂逐漸逐漸淡化，如泡影般一觸即破。
“沒錯，十二境。天下共主。我即蒼天，我即天道。多麼誘人啊，快消失吧，我們融為一體，很快就能到達那片山峰，很快。”
眼見南天涯的靈魂愈發飄渺，貪欲逐漸感覺自己即將完全占據這副身體。
不對，這股力量不屬於我。
貪欲驚訝著，不得不讓身體停下。
南天涯的靈魂越發清晰，甚至拚勁全力獲得了身體一部分控製。
“你個怪物，十二境與老子何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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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欲尖叫著，嘶吼著。這方天下沒有人可以阻止他。曾經十一境巔峰的錢陸不可以。如今的南天涯更是不行。
“你阻止不了我的，隻要走到山頂。我就是神，至高無上的神。”
南天涯控製著右手手指，集中全部收攏的靈氣，插向自己皮囊的一雙瞳孔。
“啊！”
貪欲又是一道駭人的尖叫，隻見兩道血柱泉水般湧出眼眶。
“沒用的，就算是個瞎子，又有何難，你改變不了結局的。”貪欲控著另一隻手一拳打在額頭上，讓頸椎翻折出一個驚人的角度。
南天涯立刻遭受了摧心剖肝般的痛苦，徹底失去對身體的控製。
“不要耽誤時間了，快趕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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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去整整兩天。
雲頂峰方圓百裡已經被十數位十境修士用術法隔絕。除了一同被困在結界中的幾人外，沒有修士知道裡麵會發生什麼。
更何況是凡世，臨天洲的市井百姓隻知道前幾天下了好怪一場雨，天打雷劈的，嚇死個人了。
卻不知如遠在千裡之外的天幕上，十餘位十境修士正惴惴不安的關注結界中發生的一切，如果有任何東西從封印中衝出，眾人要做的不是出手將其鎮殺，而是要保住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