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仙王朝國都正己城內城
衙門署北牢
整座監獄作為皇帝的詔獄,若沒有陛下本人下旨。官職再高的文武頂格也就關在南牢,如今極為寬敞的牢內隻有在西南角落關有一名年輕犯人。
據說是犯了殺人罪的北秦洲貴族。
“長公主殿下,您彆在為難小的了。小的真不能讓您進去?”
時秋瑾今日穿了一身淡色的長裙,手裡提著一個檀木飯盒,兩名掛劍護衛緊隨身後。臨近衙門口,主管的官員連忙帶著府內大小十餘衙役上前阻攔。
這都已經派了三波送飯的侍衛,如今長公主本人更是親自到場。主官心中哀歎一聲,暗自訴苦道。
“應該是攔不住了。”
眼看主官竟然出手阻攔,時秋瑾摘下遮麵的薄紗,露出動人心魄的麵容。開口道。
“這正己城是我時家的國都,難道有攔我時秋瑾的道理?”
主官確實沒理,趕緊哆哆嗦嗦地跪下連連賠罪。
“長公主大人,下官絕對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陛下親自下令逮捕此人。沒有陛下的手諭,小的真是不能讓您進去。”
主官跪地上“鐺鐺”磕了兩個響頭。時秋瑾捏著手絹點了點頭。
“手諭這東西,回頭我讓陛下補一個就是了。”
但馬上時秋瑾美眸橫然,話鋒一轉。嗬聲道。
“難不成,要本宮把時允賢叫過來你才肯讓開?”
“時允賢”三個大字一出,不隻是主官,府內大小官員衙役一齊跪倒以頭扣地。隻因這個名字的主人所屬沁仙王朝至尊,乃是當今聖上大名。
既然話都說道這份上了,主官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敢再攔了。隻得身體向一旁挪出數步的距離。
看到主官大人挪身,身後大小官員皆開始行動。讓出一條可以兩人並肩而過的道路。
看著長公主一行三人進入衙門內院,主官這才起身拍了拍官服上的灰塵。身邊主簿連忙上來邀功說道。
“大人,我就說了萬不能動那年輕人脖子上掛的玉佩。就今天這陣仗,隻怕大人您有命取,沒命花啊。”
主官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瞥了一眼身後的年輕人。隨便給了他一腳,將此人踹倒在地。
“沒大沒小的,這點小事本官能想不清楚?”
“此行,多謝時小姐開路。”
跟在時秋瑾身後走入內院的魁梧侍衛,向身前姑娘小聲道了句謝。
時秋瑾微笑著回應道。
“舉手之勞而已,以秋瑾前些日對凡公子的了解。此事定是冤案一樁,陛下那裡我晚時再去溝通。如果沒有證據,定會第一時間釋放公子。到時秋瑾再同秦洲代表致歉。
但有一事秋瑾還請您明示。
魏大人,您究竟是什麼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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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牢內西南角的一間寬敞牢房內,一束陽光打在昏迷已久的年輕人的臉上。
似乎太過刺眼,凡路把頭側向一旁。隨後睜開眼睛,用了不小的力氣坐起身體。摸了摸腦後,此刻後腦勺鼓著一個嚴重的突起。
似乎被衙門帶走後中了一悶棍?
揉揉模糊的雙眼,年輕人開始觀察四周的情況。腳下是一張發黴的毛毯,身邊放著一個裝了一半的夜壺。方正的牢房內三麵是青磚壘起的實牆。麵前有數根一拳粗的鐵柱將自己隔離在內。
抬頭看向頭頂半丈高的通窗,縷縷陽光撒入堅牢。隻能判斷現在是白天,年輕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長時間。
凡路歎了口氣,狠狠的錘了兩下額頭。從懷中把玉佩取出來用力地搓了幾下。
這下隻能盼著奇跡出現了。
不多時,靜坐的年輕人似乎聽到門外傳來開門的響聲。
隨後三道有節奏的腳步聲,距離自己愈來愈近。直到腳步聲消失,凡路睜開雙眼。
“時姑娘,你怎麼在這裡?”
麵對年輕人的疑問,時秋瑾將飯盒放在地上。隨即開頭道。
“凡公子受苦了,秋瑾很擔心公子身體。但現在時間緊張,秋瑾就不打擾公子家事。”
時秋瑾轉頭給了左後方侍衛一個眼神,二人隨即消失在凡路的視線內。
隻見剩下一人站在原地,用手從下巴處揭下了附在臉上的麵皮。
“魏治剛?”
衙門外院好不容易恢複了原狀。主官剛坐在案後品了口熱茶。這門外卻是又傳來了一陣馬蹄踏地的響聲。
“北秦洲大明王朝三皇子朱耀明到。”
隨著門外衙役一聲叫喊,主官隻得趕快放下茶杯小跑著出門相應。
果然門外站著一個身穿便服的年輕男人,左手拿著一個玉盒,右手持一道娟錦。見到主官本人前來便將此物交到他的手裡。
“聽過本國的一名貴族被關押至此,我特來送上一餐。這是沁仙皇帝本人的手諭,請長官過目。”
主官雙手接過娟錦,小心翼翼地打開。都不用看內容,隻尋上蓋的那方寶印。主官便跪倒在地。
“小的就不打擾皇子大人,請大人入院後直行三百步左轉便是北牢。而後向獄卒說明開頭即可進入。”
朱耀明點了點頭,緩步踏入府內。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溜的一下跟在朱耀明身後。
一邊跑還一邊大喊著“一起的,一起的。”
主官還沒來得及喊衙役阻攔,二人便並肩走去。
男人輕歎一口氣,
“算了,應當是一起的。隻是這人怎麼跟個二愣子似的?”
“魏治剛?”
“您應當叫我陌客。”
凡路低下頭仔細思考,但對這個名字實在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