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姚興之的回答,凡路一聲輕笑。自打眼罩被解開的幾個呼吸間,年輕人便發現這屋內至少貼了三張以上的傳聲符籙。
如果沒聽錯,姚興之這句話應當不是說給自己聽的,亦或是他在,提醒自己?
“姚大人不要說笑了,關於這趟行程的人員。您作為刑部高層應該比凡某清楚。一層最東邊的客房,您去了直接跟她說便是。”
待姚興之離開後,凡路上半身保持不動。伸手從鞋底取出一張從顧妍那騙來的天價符籙。隨後用桌上的毛筆沾上些許黑墨,接著再展開符籙,在符膽處輕輕的一點。貼在座位下的地麵。
以年輕人為中心,房間的一小部分瞬間便形成一道透明的隔音的壁障。
“邵嗣誠,多年未見。你怎麼變得如此聒噪,這點你應當同我夫君學習。就算被小人陷害,冤入監牢。他也不曾像你這般被嚇的丟了魂魄。”
邵嗣誠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甚至不知道用什麼狀態麵對林青棠。隻好擺出一副古怪變扭的表情。
“你說你的夫君?”
林青棠微笑著麵對邵嗣誠古怪的表情,女子臉上的從容似乎於男人形成一種鮮明的對比。
“我夫君凡路,這幾天你們不是經常待在一起。難道凡家主沒有跟你講?
說來慚愧,青棠也是幾日未曾見過夫君,隻怕那男人整日花天酒地。已是忘了小女。”
“這這青棠。你們”
“邵公子,既然青棠已經是凡路未過門的妻室。還請邵公子稱呼小女為”
“凡林氏。”
“這哼!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就彆怪我邵嗣誠無情無義。把武器都收起來,我們走。”
邵嗣誠一聲冷哼,不再理會這大難臨頭還如此自討苦吃的女人。自己走在前頭,不等開門。便聽到木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
“咚,咚,咚。”
三聲有節奏地敲門聲後,姚興之將門推開一個小縫。結果便看到了邵嗣誠一行人。
“邵嗣誠,見過姚侍郎。”
和姚興之打了招呼之後,邵嗣誠便帶著人離開了。現在這幫刑部的大小官員都跟一塊塊狗皮膏藥似的。邵嗣誠巴不得離這些人遠些。
聽到是刑部的官員前來,林青棠立即吩咐侍衛將兵刃收起。自己則起身走到姚興之身前行了萬福之禮。
“青棠見過姚大人。”
姚興之同樣回禮,麵帶笑容說道。
“青棠小姐有禮了,記得本官殿試那年在林尚書家中還曾見過青棠小姐。隻是那時青棠小姐估計還未記事。如今一彆十幾年,小姐已經是大姑娘了。
林大人在我出發前,還特意囑咐我一定要關心小姐身體。也請小姐勿忘家中老人這份心意。”
聽完姚興之的閒聊,林青棠點頭說了聲“是”,隨後身體微轉用手掌指向身後的木桌,示意他落座。
“姚大人還請入座,不知大人為何事前來。還有大人可知凡路的消息?”
麵對女子的邀請,姚興之笑著把手向前一擺。
“本官就不進去了,就是凡長史本人托我向林小姐尋一物件。說是您這裡有林長史的一件隨身信物。可知是否有此事?”
林青棠聞言情緒似乎出現了一絲波動,很快便點頭應下。同時雙手取下了懷中的泥塑小人。
“這信物是凡路從小便戴在身上的,前兩日凡路和小女私定終身。便將這泥塑送給我,他說的應當就是這個。”
姚興之低下頭看不見表情。
“小姐所說的私定終身,不知林尚書和林護軍可曾知曉。若他們不知,本官就當小姐不曾說過。還請小姐莫要為難興之。”
“青棠自然不敢為難大人,就是青棠自十日前便於凡路分彆。後來聽說凡路他還還蹲了大牢可是把青棠嚇壞了。”
一說到這裡,女子似乎有些啜泣。趕忙用手中的絲絹擦去眼角的淚痕。
“姚大人,您看是不是能讓青棠親自送給凡路。青棠就是想想見見凡郎。”
女子越說越激動,眼淚一時止不住的順著臉頰向下滴落。模樣實在讓人心疼。
不知是不是姚興之心軟,竟點頭答應。帶著林青棠便一前一後上了二樓。
走到一處房間門前後,姚興之率先停住了腳步。
“林小姐,凡長史就在裡麵。將物件交給他後就出來,彆待太久。不然本官這邊不好交代。”
一番吩咐後,姚興之便離開原地。輕敲三聖門後,進入了隔壁的一間客房之中。
客房內一老一少二人對坐在茶案兩側。誰也不曾開口。
“楊首輔,凡路的口供記下來了。請您過目。”
楊明機放下茶杯接過姚興之遞來的一疊信紙,又將信紙放到茶案之上。笑著將它向年輕人麵前推了推。
“三皇子大人,您要不要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