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臣 接旨(1 / 2)

“凡家主,好久不見。”

麵對站在自己麵前的俊逸男子,就連內心異常平靜的凡路都不禁挑眉而視。隨即起身向男子拱手行禮。

“凡路見過邵兄。一彆數年,今日相見邵兄瀟灑更勝當年。”

麵前男人名叫邵嗣誠,是當今大明朝兵部尚書邵翰書的嫡長孫。由於和朱耀明同齡,外加自己名門之後的身份加持,邵嗣誠變成了三皇子童年時的重要玩伴,甚至沒有之一。成年後便在祖父的安排下在吏部謀了份差事,從青色官服的顏色來看,官職大概在七品到五品之間。

在凡路的記憶中,隻有自己在新皇登基的那段時間作為朝臣子嗣進宮後,曾與眼前男子有過一麵之緣。而當時的邵嗣誠正是站在朱耀明身後。

而就身份來講,作為外姓親王後代的凡路。生來地位比邵嗣誠高上一等。如果類比的話,邵嗣誠應該與刑部尚書林勳的長子長女林青棠為同級。

“凡家主麵前下官不敢稱瀟灑,隻是近日奉祖父邵尚書之命後,便率船隊不遠萬裡前來此地將消息傳達至三皇子與凡家主這邊。”

對於眼前男人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和無懈可擊的官場假笑,讓凡路對此人的態度同年幼時一般。沒有半點好感。

巧言令色,鮮矣仁。

這是後先生在學堂傳授給自己的道理。

“邵嗣誠,這些也是邵尚書吩咐的?還是三皇子或二皇子的安排?”

凡路的視線在分列兩排的十數名持刀侍衛身上左右環視。意思大概就是自己現在是聖上親封的從四品官員。而你邵嗣誠無論如何官位也在自己之下。如今卻敢召集人馬對自己刀兵相向。

以下犯上,無論在哪裡都是大逆不道之事。

這個道理,身處官場多年的邵嗣誠自然不會不懂。此番舉動不過是朱棟奕給凡路一個下馬威,僅此而已。隨即厲聲下令道。

“一群混賬,我今日不過是與凡家主在此敘舊。把刀全部收起來,帶著良玉兄離開。”

侍衛們聞言收起兵刃,站在凡良玉身邊的二人俯身將其攙起走出房門。

此刻屋內隻剩凡路和邵嗣誠二人。

對於凡路這類人,邵嗣誠從小便是發自內心的厭惡。憑什麼此人從出生便壓自己一頭,要知道麵聖之日。他凡路與凡迎春,司宏浩幾人可是站在皇帝跟前同皇帝老爺說了不少宮外之事。那凡迎春更是把皇帝老爺都逗笑了,要知道當時站在一旁的邵嗣誠神色冰冷,將嘴唇咬的滲血。

如今更是膽大到跟未來的皇帝搶女人。

況且連林勳的孫女林青棠都從京城跑到那鳥不拉屎的涼州,心甘情願的在他凡路身邊聞馬糞味。根據朱棟奕那邊的消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凡路回到安西府後凡老國柱便會向京城林家發送聘禮,到時凡路憑自己的西涼世子的身份。林家便會順水推舟促成這份親事。

但如今凡路突然作為世子被迫中場摻入太子之爭,誰能想到凡君榮那老頭子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倒下了。那朱棟奕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凡路若是走不出這臨天洲,那大概便是邵嗣誠近些年最開心的事。

要知伴君如伴虎,如今又是在三皇子和二皇子之間做選擇。隨便一句錯話便是萬劫不複之地,凡路似乎已經是凡氏在萬裡之外拋出的一枚棄子。

“凡柱國身體如何?”

凡路開口問道。

看眼前消瘦年輕人的表情好像真的在關心老柱國的情況,邵嗣誠還真的有些意外。

對於這位命都快保不住的年輕家主而言,邵嗣誠很難相信他真的還有閒心去在乎一個吊著半口氣的老頭子。

“在下收到消息後便率船隊前往至此,實在沒有實際時間詢問凡老柱國狀況。還望凡家主海涵。”

邵嗣誠說完話後,凡路也沒接下話茬。

房間一時間陷入沉寂之中。直到尚寶監掌印太監孫曆一聲清脆的喊聲擊破冷場。

“凡長史,邵郎中。三皇子請二位移步至宴堂。”

凡路將懷中的玉佩緊緊握在手中,跟在二人身後向外走去,可當年輕人走出房門的一刻。屋外的一切似乎超出了凡路的認知。

原本通往宴堂寬敞的過道此刻已經有官兵整齊分列兩側。

身穿青布甲腰胯佩刀的士兵居左為三皇子朱耀明的親衛。居右之人皆穿飛魚服麵部佩戴黑紗的則是隨邵嗣誠前來的東廠錦衣衛。

凡路一路走去,目之所及處便站有近百名官兵。皆魁梧威猛,目光中透露著肅殺之意。

穿過二樓的走廊,年輕人向下望去。這間客棧內的所有夥計,幫工,賬房都被親衛所控製。分批軟禁在一樓的客房之中。

如今的客棧在短短一炷香內。已經被數三皇子的百餘親衛圍的水泄不通。與其說是住所,這裡倒更像是一間兵營。凡路明白,這一切不過是朱耀明給自己的下馬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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