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精神,摒雜念。道由心生,融彙三清,天道清明,玄威現世,方可大成。”
凡路拿起筆掛上的狼毫,筆的鋒徑十分捐細,對控筆起到了很大的幫助。年輕人略蘸濃墨,開始畫出符籙的第一道符文。
此刻,凡路腦海中的符籙顯現,每一筆都繪製的異常精確,每一道紋路都似乎承載著特定的意義和力量。直覺告訴他,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而凡路明知不能出現錯誤,而且清晰的記得每一條符文的具體位置,但畫出的符文卻是一團糟。自他的筆尖觸碰到符紙的一瞬間整條手臂就止不住的顫抖著。
年輕人想要畫出一個完整的符籙,但礙於筆觸不穩。導致他根本無法將腦中的意念轉化為紙上的符畫。
將已經畫廢的符紙放到身後,凡路又取出一張。方才第一次的畫符經驗,似乎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隨著黃色符紙一張又一張接連不斷的被凡路拋至身後,年輕人也隻能眉頭緊鎖,不斷地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
這些符籙大多是隻花有一道極為扭曲的斜線。僅有的兩張勉強畫出了第二筆,但也同樣十分歪斜,與腦海中的符文根本不搭邊。
眼下原本摞成一遝的符紙,如今就隻剩下三張。年輕人的身體也極為吃力,此刻腰間和背部都傳來陣陣酸痛。
“就剩下三張了,要不...就算了?”
這個想法一經出現,眼中那個躲在角落的銀線可是不乾了,立馬再年輕人眼中上下折返,四處遊蕩,看的凡路又是一陣頭大。
“再亂動,我就告訴青衫前輩。叫他收了你。”
凡路略帶威脅的自言自語道,其實年輕人早就看出這根銀線定不是凡物,如今搞不好還是個活物。
銀線一聽到“青杉”二字立馬變得老實起來,就像個被大人講狼來了故事的孩子一般。
“你還聽得懂北秦官話?”
驚訝之餘,隻見銀線開始在年輕人視線居中的位置開始飛快地旋轉,形成了一個白色圓圈。看的凡路有些眼花繚亂。
“你是想說,符紙,對嗎?”
凡路順著圓圈的中心看去,銀線所圈出的範圍正好將符紙包含其中,得到凡路的答複後,銀線隨即變換了位置繼續畫圓。
“筆,你是讓我繼續畫符?”
年輕人挺直後背,拿起筆又沾了些墨汁,剛欲提筆。沒想到那銀線竟出現在自己即將落筆的位置。
“你還懂符籙。”
凡路大喜,相比於眼前一根會動的銀線。或許是前兩日此地給自己帶來的震撼太過巨大。所以此刻顯得並沒有那麼驚訝。甚至從語氣中都已感受不到。
不管天大的事,習慣成自然。
隻見此刻石桌前的凡路抬頭挺胸,氣沉丹田。手握毛筆,深呼一氣。提筆在銀線所在的位置畫出。可就在第一道豎線規矩的畫出半張符紙之時,筆下似有阻力一般,讓凡路始終無法向下落筆,而且這股引力隨著時間越變越大,一時間竟有與凡路形成對抗的勢頭。
兩股力量就這麼僵持了許久,凡路連握筆的手都早已酸痛,可這第一筆就是畫不下去,銀線似乎也是等的不耐煩了。竟比凡路所要畫出的路線快出一步。與此同時,僵持之中的年輕人手中突然一顫。阻力竟然瞬間消失不見了了。若不是凡路及時控筆。這豎線怕不是要畫到桌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