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淩亂,衣衫襤褸,胡子拉碴,整個儘顯憔悴萎靡,賀蘭亦書呆看著越走越近的蘇容川,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容川公子嗎。
“王爺”
“好久不見”
略顯勉強的寒暄,目光有些倉惶,曾經的過命兄弟,如今一人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一人是命懸一線的階下囚。
“莫司長,蘇容川本王來審”
莫懷玉遲疑了一下道“是”
天牢裡,鼠蟻橫行,蘇容川被綁在十字刑架上,四肢縛上鐵鏈。
“容川兄”
“轟動雲州城的挖心案可有耳聞?”
賀蘭亦書的目光一瞬不移的看著蘇容川的臉,他袖中的手緊握成拳,期望從蘇容川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不是我”
賀蘭亦書聽見蘇容川的供詞,心中高懸的石頭終於放下了,蘇容川在他心中的分量,猶如兄長一般。
“那容川兄認為,挖心案的凶手該是何人”
蘇容川聽見賀蘭亦書的問題遲疑了一下,腦海之中閃過一個人。
“王爺,家父是挖心案的第一個受害人,他不會無緣無故的成為第一個受害人”
“買凶殺蘇伯父的人?”
“嗯”
“是誰要殺蘇伯父呢?”
“月影樓知道”
“容川兄有懷疑之人?”
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蘇容川低眉垂首,有意回避賀蘭亦書的這個問題。
“容川兄,本王隻有十日期限,十日內抓不到凶手,這府衙內的一乾人等將會因此喪命”
“王爺”
一獄卒疾步而至,低眉垂首的立在一側。
“何事?”
“蘇大夫人來訪,說是來探望蘇容川”
蘇容川被帶回府衙一個時辰不到,並無人知曉,蘇大夫人又怎麼會知道他們抓來了蘇容川。
“有請”
大紅綢緞製成的衣裳上繡著大片張揚的牡丹,錦衣佩玉,與天牢格格不入,蘇大夫人,蘇胤的正室,青雲山門主的嫡女衛蓁蓁。
膚色白皙細膩,一張與她年齡不成正比年輕容顏,如花般秀麗,隻是那雙傲慢的眼睛略顯平庸。
“王爺”
衛蓁蓁俯身朝賀蘭亦書行禮,賀蘭亦書回禮道“蘇伯母”
“我有幾句話要單獨與川兒說,王爺可否行個方便”
“蘇伯母請”
賀蘭亦書負手離開天牢,腦海裡始終盤旋著那句蘇胤不會無緣無故成為第一個受害人。
...
衛蓁蓁抬手築了一個結界,這個結界裡的一舉一動,一聲一話,結界之外的人都看不見聽不見。
“川兒”
“夫人”
“你以前都喚我阿娘的”
“夫人來此做什麼?”
“你把那個賤妖藏那兒了?”
“夫人,請你放過我阿娘,你已經奪去了她的臉,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
蘇容川說得咬牙切齒。
“她的臉,我用得甚好,隻是需要滋養”
“所以你食人心”
“怪不得我,怪你,都怪你,是你帶走了那個賤妖,沒有了她的妖力滋養,我隻有食人心”
“你簡直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