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我要投訴，怎麼什麼人都能下水啊！”
柳夏浮出水麵，看黃婷婷一臉尷尬地看著她，並沒有將自己的情緒發泄到這個無辜的教練身上，她勉強勾起嘴角，“我們繼續嗎？”
“嗯……柳夏你看要不然我們去二樓教練的泳池裡繼續？當然，我並不是說你的痘痘會傳染，我知道它不會傳染，這隻是青春期很正常的現象而已。不過呢，二樓的泳池雖然小一點，但人更少，我們可以更安心地訓練。”
“……”柳夏沉默地看著黃婷婷教練，看得這個年輕的女孩子一臉無措，才終於點了頭，“我知道了，我們去二樓。”
柳夏抱著浮板，靜靜地從泳池中央走到邊緣，抓著樓梯的扶手往岸上走，那幾個嘲笑她的人跑到前台去了，圍著前台小姐十分激動的樣子，還不時回過頭來指指她。
“柳夏，我們去二樓！”
“好的，教練。”
柳夏拿大浴巾裹住自己的身體，光著腳往二樓走去。她的大腿互相摩擦，有剛才泳池的水做潤滑，並不怎麼疼，就是仍然走得很累，感覺每次邁動雙腿都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
健身房二樓的遊泳池很小，大概隻有二十平，此時裡麵沒人，柳夏跟在黃婷婷身後下了水，繼續今天的遊泳課程。
半個小時的遊泳課程結束後，柳夏重新換回寬鬆的運動服，跟著黃婷婷在小課室裡聽著舒緩的音樂做瑜伽，將運動後的身體徹底放鬆，再吃過健身房免費的減脂餐，今天的課程就結束了。
將沾了汗的運動服和濕透的泳衣放進包包裡，又換了一身寬鬆休閒服的柳夏眼睛有點紅，她出門的時候看到健身房的工作人員正在給大泳池換水，還有工作人員穿著潛水服，正在清理泳池底部和四周的牆壁。
柳夏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一口氣，她的背脊挺得更直了，即便現在的她臉上長滿了痘痘，體重也還是兩百斤的超級份量，也不影響她抬頭挺胸，步履從容。
“喂，剛剛不好意思啦，我們其實沒有惡意的。”
柳夏剛走出健身房的時候，忽然有個男生跑了過來，他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個子很高，皮膚白淨，蓬鬆時尚的頭發，桃花眼櫻花唇，是時下女生們很喜歡的花美男類型。他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舉著一個很大的波板糖遞給柳夏。
“並不是故意要嘲笑你的，剛剛是我們誤會了，以為你的臉……總之，對不起啦，請你收下這個棒棒糖，我們就當這件事過去了行嗎？”
他不敢看柳夏的臉，視線往左往右往上往下，就是不往前麵因為長了痘痘而很紅的柳夏的臉上看。
“我知道了。”
柳夏接過那個彩色的有人臉那麼大的波板糖，繼續走自己的路，再兩米健身房廣告牌旁邊有一個垃圾桶，她毫不猶豫地將它扔到不可回收垃圾裡。
她一點都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