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先生掛完電話，看向麵前站著的中年婦女，擺擺手示意她坐下。
“好久不見啊，阿芬。”
“鄒先生，快二十年了。”阿芬眼眶通紅，她作為傭人的女兒，從小跟鄒太太一起長大，兩人情同姐妹。
十多年前，她眼睜睜看著鄒太太慘死，看著她臨死前為了保護她，還在無聲地對她說不要出聲。
她想報仇，想手刃那些害死鄒太太的仇人，可是她的力量太微弱了，根本連那些人的身都近不了。
要不是這次鄒先生突然找到她，她以為這輩子都沒辦法替鄒太太報仇了。
“是啊，阿瑩走了快二十年了。可我一次都沒夢到過她，她肯定怪我……”史密斯先生歎了口氣，端著茶杯的雙手輕輕顫抖著。
阿芬不由得淚流滿麵，原來不止她一個人沒有忘記阿瑩。
“阿瑩最愛您，肯定不會怪您的。”
“當年的那些人，你都還記得吧？”史密斯先生深吸一口氣，收起眼裡外露的情緒，整個人變得陰沉無比。
阿芬有些恐懼他周身的氣勢，在她印象裡，鄒先生一直都是溫文儒雅的。
不過轉念，她又想到阿瑩，鄒先生那樣愛阿瑩，得知她慘死，定然會傷心欲絕。
所以，鄒先生這些年一直孤身一人，性格變了也情有可原。
“死都不敢忘。”提起那些人，阿芬就恨得咬牙切齒。
“好，現在是時候讓他們付出代價了。”史密斯先生拿出一疊照片，照片上是一張張全家福，似乎每個家庭都過得很幸福呢。
阿芬顫抖著身子一張張看去，雖然已經過去快二十年，可她還是能一眼認出那些人的臉，看到他們兒孫滿堂，她恨啊！
這些人不僅害了阿瑩，也害了她想要救阿瑩的丈夫和兒子。
“您想讓我乾什麼？我萬死不辭！”
史密斯先生點點頭，又拿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是桑瑜和秦禦霆。
“這，這是小小姐？”阿芬依稀認出桑瑜的眉眼，跟阿瑩長得有幾分相像。
不過很快，她又從剛才那堆照片裡找出一張全家福，將兩張照片放在一起，她認出了摟著桑瑜的男人，跟全家福裡的男人長得一模一樣。
“小小姐怎麼會跟秦家人在一起？她是不是被人蒙騙了？”阿芬的情緒很激動。
史密斯先生卻比她淡定許多：“我找到她時，她已經懷了秦家人的骨肉。”
“您應該讓她打掉孩子！那是仇人的孩子！是孽種！”阿芬大聲道。
“帝都的勢力盤根錯節，想要將他們一網打儘，幾乎不可能。所以，我隻能借刀殺人。”史密斯先生目光落在照片上的桑瑜身上，然後又快速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