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摩挲了一會,最終放開他。
岑珠鬆了一口氣,手忙腳亂地爬起來,縮在牆角,警惕地看著簫瀾。
簫瀾道,“過來。”
他不敢動。
簫瀾淡淡瞥了他一眼,“繼續。”
說完她便閉上了眼,岑珠吞了吞口水,不得不又湊了過去,委屈,但又無可奈何。揉按的力度相比方才的小了許多,落在簫瀾肩頸上,如同貓咪爪子小巧輕盈的踩踏,她被弄得癢癢,眉頭微蹙,“沒吃飯?”
岑珠加重了力道。
按完肩膀,簫瀾又叫他給自己按腰,岑珠不滿,癟唇道,“我累了。”
簫瀾冷酷道,“我推了你一天。”
岑珠無話可說,按得手疼,見她閉著眼,想也看不見自己在做什麼,便偷偷把腳伸出來,代替著手在腰上揉踩,忿忿的,還帶了些個人情感。
簫瀾豈會不知?
隻是拿腳踩比他方才用手揉要舒服得多,她也不在意,懶洋洋地享受著這在岑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公子的服務。
這事若被弟控岑瑜知道,隻怕要怒得與她持劍相擊,隻可惜她打不過自己。
想到這兒,簫瀾心情頗好地勾了勾唇,起身道,“行了。”
差點以為被發現的岑珠心虛地偷偷收回腳,“哦。”
從屋子裡支開的小窗看去,但見天色昏沉,落日如火,該是晚飯時間了。鑒於二人身份特殊,若下去吃飯被認出來,很可能會獲得牢房終身遊,簫瀾選擇讓小二送飯來。
她看菜單時,岑珠也湊了過來,圓溜溜的眼眸如星子般閃亮,“我要吃這個!”
“還有這個這個這個!”
他一連點了好幾個肉菜。
簫瀾眉頭微揚,“你出錢?”
岑珠這才反應過來,討好地朝著簫瀾笑了笑,“姐姐~我想吃嘛。”
一到這種求人的時候,他嘴巴當真是抹了蜜般甜。
簫瀾慢條斯理,“我可不是岑瑜。”
岑珠於是又黏糊糊湊過來,“蕭姐姐~”
他握拳在她肩上輕輕敲打,“我真的餓了。”
“以後你若是累了,我都幫你揉好不好?”
“你想揉哪兒、怎麼揉都行!”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真的好想吃!”
尾音拖得又軟又長,像隻討食的幼貓,喵嗚喵嗚。
就是對自己家人,他都少這麼卑微地撒過嬌,對下人更加是不可能了。可簫瀾不一樣,尋常下人怕他敬他,恨不得捧著他,可簫瀾卻自然得很,甚至還敢教訓他。這便是為何他有時怕簫瀾的原因,也是為何撒嬌撒得如此自然的原因。隻可惜一般情況下都對簫瀾沒什麼作用。
無奈,岑珠隻好用行動表示乖巧,殷勤地幫簫瀾按摩,兩手敲打揉捏,力道適中,很舒服。
在他灼灼期待的目光下,簫瀾點了三四樣他說的菜,又讓小二快些送上來。
岑珠高興得撲上去抱住簫瀾的脖頸,“簫瀾最好了!”
簫瀾把黏了吧唧的他扯開,“點了這麼多,若是吃不完,兩天不許吃飯。”
岑珠眼眸晶亮,“絕對可以吃完的!”
他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扯了扯著簫瀾,非要讓她看自己,“你看我都餓扁了!”
布料隨著力道壓下去一塊,腹部深凹下去,顯得有些嚇人。
簫瀾目光落在那深陷下去的弧形,眉心微蹙。她前不久還給他吃過乾糧呢,怎麼餓成這樣,讓人看見還以為自己在虐待他呢。
岑珠小聲抱怨,“我的肚子都咕咕叫了好久好久!”
連著吃了兩天乾糧,他可難受了!根本吃不下什麼,現在終於能吃到正常的飯菜,怎麼能不激動?
簫瀾見他為一頓飯歡欣鼓舞的模樣,心中有些好笑,“沒出息。”
許是因為從小便得到了許多愛、又擁有足夠多的金銀財寶,除了性子上的嬌縱任性,岑珠倒是很容易滿足。
很快,小二把二人點好的菜送上來,留下一句慢用便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