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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瀾!”
“簫瀾!!!”
岑珠咬著唇,極力壓下內心的慌張,戴上帷帽急忙跑出去,捉住店小二問道,“那個住在五號房的女郎呢?”
店小二道,“哦!那女郎今早出去了。”
岑珠嗓音有些顫抖,“她、她去了哪兒?”
店小二一笑,“這我們哪兒知道呢?”
岑珠快哭出來了,“那、那我們昨日帶來的板車還在麼?”
小二蹙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嘶……那個女郎好像拉出去了!”
岑珠如同被雷劈了一道,傻傻地站在原地,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連板車都帶走了,肯定是不回來了!混蛋簫瀾,怎麼能丟下他呢!
店小二問,“郎君等等,興許女郎很快便回了,還沒退房呢!”
岑珠隻能勉強用這話安慰自己,他回了屋,一邊走,眼淚一邊吧嗒吧嗒往下掉。
早知道昨晚就不惹她生氣了……她怎麼能把自己丟在這兒呢……說好讓自己還她錢的,她不要了嗎?
岑珠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後悔,悶頭哭得嗚嗚咽咽。
這頭,簫瀾確實在外邊。她四處逛逛,先把板車賣了,又買了些乾糧和幾件方便行事的衣服,打探城內情況的同時確定了辛守村的位置,這才慢悠悠回客棧去。
她不知道客棧裡的小公子已經因為她的“不辭而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店小二一見她,連忙道,“女郎可算回了,那位郎君正找你呢!”
找我做什麼?
簫瀾眉頭微挑,上樓回屋。
打開門,果不其然見到一個蜷縮在床腳的背影,抽抽嗒嗒的,也不知在哭什麼。簫瀾沒吭聲,迤迤然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喝一邊欣賞小公子哭成花臉貓的模樣。
岑珠等了許久都不見簫瀾回來,心都死了,幾乎眼睛都哭腫了。等回過頭,卻猛地看到了桌邊悠悠哉哉喝茶的人,一時傻眼,失聲問,“簫瀾?!”
簫瀾抬眸瞥了他一眼。岑珠頓時手腳並用地爬起來,衝過去撲到她身上,抱著她的脖頸連珠炮般問道,“你去哪裡了怎麼不告訴我我還以為你走了不要我了快急死了!”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看來確實很急。
簫瀾扯開嗚嗚咽咽的他,下巴遙遙一指床頭櫃,“沒看見留信?”
小公子淚眼朦朧地看過去,果不其然見到了一張紙,上頭寫著明明白白寫著“不許亂跑,等我回來”八個大字。
他哽了哽,“我沒看見。”
“你為什麼不叫醒我呢!”
他還倒打一耙。
簫瀾斜他一眼,“誰叫得你醒?”
小公子起床氣大得很,在岑府從沒有人敢催他起床,除非必要時刻,下人就會一個一個求著簫瀾去幫忙。
岑珠委屈地扁扁唇,又抬袖擦了擦眼淚,悶悶道,“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簫瀾道,“不要了又怎樣。”
岑珠又急得抱住她,大聲道,“不能不要!”
“你敢不要我!我就再也不還你工錢了!”
簫瀾輕笑一聲,“把你賣了我不就有了。”
岑珠汗毛倒豎,“你休想!”
簫瀾屈指敲他腦袋,“行了,彆鬨了。”
“吃早飯沒,吃了我們就出發,今日必須到辛守村。”
岑珠心虛地搖搖頭,他一醒來就發現簫瀾不在了,哪來的胃口吃早飯呢?
簫瀾涼涼瞥他一眼,叫小二送了些包子點心過來,岑珠沒什麼胃口,才兩個便吃不下了,簫瀾於是打包帶走。
出平鹽城時,簫瀾用的是新的假身份,接著便一路往辛守村去,岑珠抱著包裹亦步亦趨跟著她,生怕跟丟了。
二人運氣不錯,乘到了同到辛守村的牛車,岑珠第一次乘牛車,隻覺得慢得很,山路把他顛得難受,他本還滿眼好奇地看著周圍,漸漸便隻能緊緊挨在簫瀾身旁,臉色微白,神色懨懨,勉強撐著自己不倒下去。
好在簫瀾沒有扯開他。
駕牛車的女人頭發半白,看起來年過五十,可精神健碩,兩眼開合間精神奕奕,問簫瀾和岑珠道,“兩位看著麵生,不像是辛守村人。”
簫瀾淡淡道,“離家十幾年,自然是麵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