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她才說完這句話,岑珠便抱住了她的腰,“不要,我跟你一起睡。”
“……”簫瀾身子微微繃緊,捏著岑珠的後頸,企圖扯開這隻黏人的貓。
岑珠死死抱住她,大聲,“一起睡!”
簫瀾額上青筋跳了跳,冷聲,“回去!”
岑珠腿纏上了簫瀾的腰,手臂也挪到了她的脖頸上,整個人都掛在了她身上,“一起睡!”
他吚吚嗚嗚假哭了兩聲,“一起嘛。”
他怕呀,夜裡這麼黑,他怎麼敢一個人睡呢。
簫瀾直接抱著人往門外走去,岑珠見狀,又掙紮起來,含著酒香的氣息從濕軟的口腔中噴灑而出,“我不去!”
眼角竟還真的沁出了幾滴淚,櫻紅色的唇癟成波浪線,意識模糊中都覺得委屈不已。
他扭得厲害,簫瀾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安分點。”
“回去。”
岑珠身子狠狠一抽,“簫瀾!”
他哭了一聲,埋頭就朝著簫瀾冷白的脖頸咬去,尖利的犬齒刺破皮膚,半點不鬆口,凶得像隻狼崽子。
簫瀾“嘶”了一聲,腳步停頓在原地,伸手扯住小公子,眉頭緊蹙。
岑珠死死咬著不放,簫瀾覺得後頸大概是被他咬出了血,刺疼得很。
她動作強硬地把岑珠揪出去,岑珠一對上她冷淡的眼眸就又委屈了起來,眸子蓄滿了淚,癟著紅潤的唇祈求,“一起睡嘛……”
眼尾濕紅,臉頰也是斑斑駁駁的緋色,如同雨後海棠,漂亮又可憐。
“我怕嘛……”他嗚咽了兩聲,又伸手攬住簫瀾的脖頸,臉頰親昵地蹭著她,“對不起……”
“我不想一個人……”
許是腦子真的糊塗了,他再次啟唇,濕答答的唇貼在簫瀾傷口處,細細舔舐,口水把脖頸處的肌膚濡濕了一小片,潮濕灼熱,又把傷口舔得刺疼發脹。
“……”簫瀾伸出一隻手,掐著他軟嫩的臉頰轉回來,岑珠知道自己錯了,淚眼盈盈,“舔舔就不疼了……”
他複又埋頭而去,簫瀾偏頭躲開,那唇卻倏忽落到了唇畔,他動作微頓,卻不移開,竟如常般舔了舔,笨拙地親她。
簫瀾抱著小公子的手微緊,“岑珠。”
她再次問,“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這一回,岑珠沒有回答。他攬著她的脖頸,纖濃的眼睫覆蓋在眼瞼下方,唇瓣在她唇角處細細舔咬,神態認真,虔誠得像是一個信徒。
“你再不鬆開,我便不客氣了。”
岑珠恍若未聞,不予答複。
簫瀾指尖摩挲著他的鬢角,半晌過去,唇微偏,就在將要貼上另一抹唇瓣時,岑珠忽而偏了腦袋,錯開之時唇瓣與臉頰輕觸,如同花瓣柔軟的觸碰。
他埋頭在她脖頸間,呼吸發顫,心口砰砰亂跳,靜默不語。
簫瀾摩挲他鬢角的動作一頓,半晌輕嗤一聲,“膽小鬼。”
*
簫瀾把岑珠送回房,期間岑珠始終一動不動,任她擺布,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隻有簫瀾看到他因為緊張害怕而不停顫動的眼睫毛。
她也不拆穿他,把他放下,作勢要脫他衣服。岑珠眼睫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假裝被打擾到了一般翻了個身,把自己埋在柔軟的棉被中,隻露出一個背影給簫瀾。
簫瀾涼涼地看著小公子故作鎮定和假裝睡著的模樣,毫不客氣地在他柔軟的臉頰掐了一把,“下回再敢胡鬨,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岑珠一動不動,直到聽到簫瀾離開的動靜後才慢慢抬起了腦袋,酒意在方才的鬨騰中消退,現在的他意識無比清晰,回想起方才的事,隻覺得麵紅耳赤,口乾舌燥。
瘋了瘋了,真是瘋了……自己都在乾什麼啊!
分明也不是完全喝醉了沒有意識,隻是思緒昏沉,如同沉浮在深水之中,模模糊糊,卻還能感知到自己要去哪兒,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