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一萬分誠摯(2 / 2)

初學者 馬克定食 12505 字 2024-05-22

化驗結果是什麼左柯讓不關心,他問保鏢自己什麼時候能走,保鏢搖頭說不知道,他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沒想過逃跑,門口那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他打不過,就不白費力氣。

既來之則安之地過活著,很無聊,可他不敢也不想死,因為那樣一對不負責任的爹媽尋死覓活太不值當。

左柯讓不做賠本買賣。

很爛的一個家,很爛的一堆事,左柯讓講給鄔思黎聽的時候完全以旁觀者角度敘述,在她塗抹藥膏時喊兩聲疼叫鄔思黎親他,說到壓抑部分他沒個正形來一句我好傷心緊接著向鄔思黎索吻。

氣氛被他攪和得亂七八糟,根本沉重不起來。

二哈吃飽喝足,見他們兩個連體嬰似的,也要占據一席之地,費勁力氣爬上沙發,鑽進他們兩個之間的空隙裡。

“怎麼哪都有你。”左柯讓輕嘖:“你屬針的,見縫就插?”

左柯讓習慣性揪它後脖頸想把它丟下去,遭到鄔思黎遏止,她掌心壓著他手背,領著他揉搓二哈,於是左柯讓選擇暫時容忍它。

“然後呢?”故事還差一個結局,鄔思黎問他:“然後你怎麼回來的?”

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光禿禿,左柯讓怎麼看怎麼不滿意,想著買個對戒來戴戴,他京北一朋友有專業渠道,等改天研究一下。

粗略測量著她無名指尺寸:“爺爺接回來的。”

陸若青的死太突然,又是婚內出軌,正值換.屆,哪哪都是一團亂麻,誰都沒顧得上左柯讓,一切恢複平靜後,左老爺子發現不對勁,派人一旦調查,才知道自己孫子被軟禁在國外,忙不迭接他回來。

左柯讓外公後來也聽聞這件事,勃然大怒,怎麼都沒想到左繼坤會乾出這種事,飛去京北跟左家那邊談判,要帶左柯讓回寧城。

左家不同意,雙方都想要爭奪左柯讓的撫養權,左繼坤還在,在法律層麵左柯讓理應由他撫養,爭執結果是左柯讓還留在左家。

左柯讓十一歲那年,左繼坤來老宅,父子倆爆發爭吵,左繼坤失手把左柯讓推下樓,造成他小腿骨折,陸老爺子借此順利帶走左柯讓。

他怎麼小小年紀遭遇就如此坎坷,鄔思黎聽得鬱悶,她撥弄著二哈耳朵:“然後呢?”

左柯讓複製粘貼她的動作,撥弄二哈另一隻耳朵:“然後我就來寧城了。”

然後我就遇到了你。

在那個窒悶燥熱的午後。

不過這件事左柯讓不打算告訴鄔思黎,可能是暫時也可能是永遠,他說不清緣由,或許是在等一個契機。

就像促使他們公開戀愛一樣的契機。

雖然鄔思黎小時候過得也不怎麼樣,父母重男輕女,還經常道德綁架她,至少他們是真心相愛,家庭關係沒他家那麼扭曲,她也從來沒受到過身體傷害。

如果要比慘的話,左柯讓好像略勝一籌?

鄔思黎不喜歡左柯讓過得不好,他不該是這樣,環住他肩膀拍拍他背:“都過去了,會越來越好的。”

“有你陪著我就會越來越好。”左柯讓親一下她耳朵,二哈空間收到擠壓,它邊嗷嗷叫邊掙紮逃竄,左柯讓順勢托著鄔思黎起身,走向浴室:“我今天這麼難過,你是不是得哄哄我?”

“我們是不是還沒試過在浴缸裡?”

“寶寶你在上麵好不好?”

左柯讓經常想一出,鄔思黎也經常跟不上他的步調,他格外喜歡在浴室,水氣蒸騰下,呼吸逼仄,稍微吻深一點就能體驗到瀕臨窒息的感覺,他是鄔思黎僅有的依靠和支撐。

左柯讓還喜歡在浴室裡做時放歌,鄔思黎十分費解他這份儀式感。

霧氣將玻璃門覆蓋,熱水包裹在周圍,左柯讓姿勢半躺,鄔思黎撐著他小腹,起伏間水波搖晃,蔓延出浴缸,打濕地麵。

纏綿悱惻的女聲在外間遞進來,浴室獨特的回音效果給曲調增添一絲空靈幽遠——

Yu knw hw t see thrugh me,

你能夠洞察我的一切,

Yu're s gd t me, yeah, yeah,

你是如此的好,

When I start t lse me,

在我迷失之際,

Yeah, yu knw hw t sthe me,

你懂得如何安撫我。

I knw I t n yu,

我也知道你是我一生所依。

“嘩啦”一聲,連續在邊緣徘徊的水終於漾出,是左柯讓猛一頂胯,鄔思黎慢吞吞的節奏被打斷,掌心一滑,整個人往前撲,左柯讓適時攬個滿懷。

拂開她臉頰濕黏的發絲,左柯讓親昵地貼貼:“好棒啊寶寶,但是你太慢了。”

於是收回賦予她的主動權。

他們在浴室胡鬨兩個多小時,左柯讓先給鄔思黎收拾乾淨,抱她到臥室,再折回浴室打掃。

鄔思黎躺床上緩神,難以承受的快感衝擊得她四肢軟成泥,縮在被子裡平複好半晌,才有了些力氣。

床頭櫃上的電子鐘現實時間十一點半,還有半個小時。

左柯讓背著身在浴室裡,她爬起來輕手輕腳走過,去樓下找手機,現在這個時間大多數店鋪都打烊關門,可供選擇不多,鄔思黎在營業店鋪裡挑了家最高評分,下單僅剩的一個六寸蛋糕,備注加急配送。

左柯讓清理完,一轉身沒瞅見鄔思黎,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寶寶寶寶的喊,鄔思黎揚聲說在客廳。

投影打開,放著一部電影,左柯讓看一眼片名,經典老電影《時空戀旅人》,他坐到鄔思黎旁邊,端起她放自己腿上:“不睡覺?”

鄔思黎忍下哈欠:“不困。”

“那你體力好很多了。”左柯讓事後服務到位,揉著她大腿,幫她解乏,指腹嚴絲合縫按著其中一處紅痕:“以前每次做完你沾枕頭就著。”

沒有營養的葷話,鄔思黎懶洋洋不吱聲。

二哈這條傻狗沒個眼力見的又跑過來,攀上鄔思黎,嫻熟地在她懷裡找到一個舒服位置團成團,二人一狗疊疊樂似的窩在沙發裡。

電影看到二十來分鐘,門鈴響起,鄔思黎在左柯讓疑惑前解釋是她點的外賣,左柯讓理所當然準備去取,鄔思黎壓住他肩膀,二哈丟給他穿上拖鞋說她去。

左柯讓沒太多想,電影暫停,跟二哈大眼瞪小眼一兩秒,惡語輸出:“你真的很討厭。”

尾音還沒落完,明亮視野驟然一黑,左柯讓下意識站起來要去找鄔思黎,投影幕布在昏暗中愈發清晰的畫麵提醒他並不是停電。

玄關處腳步聲逼近,瑩瑩燭火先一步闖入左柯讓視線,成功令他身影一滯,鄔思黎雙手捧著蛋糕緩步走到他麵前。

店家在她下單後抱歉表示數字蠟燭已經沒有,隻能贈送普通蠟燭,花樣簡單的蛋糕中央插著一根,火苗在他們中間跳動,映照著彼此。

七月十二是左柯讓生日。

鄔思黎看過他身份證,記得這個日子。

他從來不過,每年生日對他來說都與平常最普通的一天無異,鄔思黎也沒擅自作主給他慶祝過什麼,她一向在左柯讓麵前把握得好分寸,左柯讓可以隨意插手她的任何事情,她不會。

可是在今天,聽他講完那些事情,鄔思黎不想再刻意壓製什麼,循規蹈矩久了,越界一次是被允許的。

左柯讓說不許自己嫌棄他,這簡直是個多餘的要求,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在他的注視下,鄔思黎湧現出緊張:“太晚了訂不到更好的蛋糕,你將就一下。”

“你不過生日,我能猜到一點原因,我每一年的生日你都會給我慶祝,所以我也想給你慶祝一次。”

左柯讓緘默不語,出色的五官在閃爍燭火下更加深刻,眼瞳漆亮,一瞬不瞬盯著鄔思黎。

“婚禮,我陪你一起去。”她嗓子些許乾澀,吞咽一下潤喉,又舔唇:“蛋糕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下次——”

“鄔思黎。”他打斷她發言。

左柯讓很少叫她名字,寶寶乖乖老婆幾種稱呼輪換,每一次在他口中聽到“鄔思黎”個字像是一種變相承諾。

“我是不是從來沒說過我喜歡你?”

鄔思黎再次跟不上他話題的跳躍速度:“嗯?”

“我說。”他臉有些熱,大概是被蠟燭烘烤所致,徐徐展笑,語氣輕緩告白:“我喜歡你。”

鄔思黎懵頓不已,呆呆傻傻:“啊?”

左柯讓不再重複,告白是件很珍貴的事情,他數次表達喜歡都不如這一次來的鄭重,物以稀為貴,他得省著點。

食指刮起一點奶油,抹在鄔思黎鼻尖:“以後每年生日都給我慶祝嗎?”

他從未掩飾過對她的感情,鄔思黎一直謹小慎微,將之歸類為心血來潮的興趣。

但是此刻是真是假,又有幾分真心幾分逗弄都不再重要,鄔思黎願意相信此刻的他是一萬分誠摯,堅定不移的念頭因此而產生動搖。

於是鄔思黎點頭說好。

於是左柯讓吹滅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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