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醫院看了下鄔思銘, 再去機場,兩個小時的航程,晚上九點鐘落地京北。
一下飛機左柯讓就接到電話, 對方告訴他已經等在出口, 坐上擺渡車到機場大廳拿行李。
鄔思黎在飛機上睡了一覺, 人還有點懶, 乖乖跟在左柯讓旁邊走,懵懵懂懂的模樣簡直不要太可愛, 左柯讓輕易被俘獲, 他圈著鄔思黎肩膀,把人帶懷裡, 屈指愛不釋手地蹭著她臉頰。
過會兒, 鄔思黎扒拉開他手:“熱。”
聽出她的嫌棄, 左柯讓不爽控訴:“飛機上你靠我睡了一路怎麼不說熱。”
鄔思黎沒說話, 捂著嘴打個哈欠,同時主動牽住左柯讓的手插進他指縫,在他手背刮蹭兩下,從善如流安撫著炸毛的少爺。
然後左柯讓就被哄好了。
正往前走著, 一男人突然出現攔在鄔思黎麵前, 大晚上還畫蛇添足地戴著副墨鏡,個子挺高衣品挺好, 他把手機遞向鄔思黎, 屏幕顯示著一維碼。
“美女,加個微信唄?”
鄔思黎本就沒徹底清醒, 現在更是一臉呆滯,左柯讓就在身邊,他倆還保持著十指緊扣, 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們是情侶,怎麼都不會不識趣地當著正主麵要伴侶聯係方式。
她第一反應是去看左柯讓,後者嘖一聲,行李箱脫手推過去。
左柯讓下巴微抬:“杜思勉你有病就去治,彆跑出來到處騷擾人。”
被點名的男人唰一下摘掉墨鏡:“怎麼跟哥哥說話的呢,有沒有點禮貌啊還。”
左柯讓嘴巴挺毒,懟起人來一絕:“禮貌這高貴東西給你們多餘。”
原來是認識的人,交流時口吻還很熟稔。
鄔思黎鬆口氣。
明明小時候長得挺可愛,粉雕玉琢一團子,怎麼長大後是這個逼樣?杜思勉翻個白眼放棄跟他交流,轉攻鄔思黎:“妹妹,這人脾氣這麼爛怎麼追到你的?”
杜思勉樹立起伸張正義的好標簽,一副“你儘管說我替你撐腰”的態度:“是不是脅迫你了?”
左柯讓無幾把語,拽著鄔思黎後退半步劃清界限:“他腦子不好,離他遠點。”
“左柯讓。”杜思勉表情一變,一板一眼:“你真的很沒有禮貌。”
左柯讓閒散睨他:“所以呢。”
杜思勉一次翻白眼,伸出手正正經經跟鄔思黎打招呼:“妹妹你好,我是杜思勉。”
他補充身份:“左柯讓他哥,你叫我思勉哥哥就行。”
左柯讓在京北這幫朋友圈子裡,他歲數最小,和其他人差個一兩歲,年齡壓製著,一群人成天弟弟弟弟的喊他,自詡為哥哥,結果半點哥哥樣子都沒有。
“哥屁。”左柯讓甩一巴掌在他手背:“你要不要臉?”
他都隻能再某些特定時刻聽鄔思黎喊哥哥,杜思勉這傻逼怎麼敢提這種要求的?
杜思勉平靜搖頭:“臉是啥東西,不了解。”
左柯讓的朋友們都挺活寶,鄔思黎忍俊不禁,同他虛握一下:“你好,鄔思黎。”
“知道。”杜思勉恢複笑嘻嘻:“左柯讓早就跟我們說過了。”
鈴聲響起,杜思勉看一眼來電顯示,掛斷沒接,自動拎過他們的行李箱,帶他們去停車場:“走吧,再磨蹭他們該等著急了。”
家世背景決定朋友圈層,左柯讓的朋友家裡或多或少都跟他家沾點關係,左繼坤再婚他們肯定在邀請之列,前好幾天就在群裡艾特左柯讓問他什麼時候回京北。
左繼坤這人根本不值得左柯讓特意請假,就訂周五晚上的航班,正巧趕上其中一朋友慶祝生日,順便給他接風洗塵。
都是一群夜貓子,鄔思黎平時在家睡覺也不算早,左柯讓就想著帶人認識認識他這邊的朋友,但鄔思黎這一路都在睡,怕她還困,征求她意見:“回家睡覺還是過去玩玩?”
人家過生日他們掃興不去不好,鄔思黎做出選擇:“去玩吧。”
左柯讓點頭說行:“無聊了我們就走。”
杜思勉忘記把車停在了哪裡,領著他們七拐八繞兜半天圈子,在左柯讓不耐煩地催促下,撥出去個電話,叫對方開啟位置共享,沿著地圖找過去。
左柯讓不留情麵地吐槽:“你這腦子趁早乾預吧,彆老年癡呆了。”
“左柯讓我是看妹妹在給你留麵子。”杜思勉邊根據地圖角標的移動辨認路線邊回擊:“你彆逼我把你幼兒園大班了還尿褲子的事兒抖擻出來。”
“……”
鄔思黎溢出短促的一聲笑,緊接著掌心最柔軟的部分被重重一捏。
左柯讓麵無表情覷她一眼,又擰眉盯向杜思勉:“你他媽語言係統紊亂了?”
“哦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杜思勉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嘴快吐露出心聲,故作驚恐地扭頭:“你不會要殺人滅口吧?不會吧不會吧?”
“……”
有病。
左柯讓低聲跟鄔思黎解釋:“他胡編亂造的你彆信。”
這下發出笑聲的人換成杜思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