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局散。
鄔思黎是第一次喝酒, 在此之前她並不知道自己酒量深淺,也不知道自己喝醉酒之後是什麼樣子。
左柯讓同樣,他沒有灌自己女朋友酒的變態癖好, 所以當鄔思黎第三次反應慢吞吞的時候, 他終於確定他姑娘喝醉酒這件事。
稍微回憶一下, 鄔思黎一共喝過三杯sht杯裝的低度數雞尾酒。
就醉了。
大家都喝了酒,要麼打車要麼叫代駕,時間又晚, 左柯讓殘存的那點兄弟情以及良心使得他沒要求杜思勉送, 打了輛車帶鄔思黎回公寓。
都坐在後排, 鄔思黎靠在左柯讓肩膀, 左柯讓一手摸著她臉,另一隻手裡握著一聽在便利店隨手買的冰可樂, 沒喝, 就包裹著易拉罐,等皮膚溫度涼下來,擦乾水珠, 跟鄔思黎臉上的那隻手進行替換。
把可樂直接貼在她臉上才是最高效的方式, 但左柯讓不,自己的女朋友就要自己親自伺候。
可樂也就是放在冷飲櫃裡, 不是全凍成冰,很快就趨近於常溫狀態, 鄔思黎臉還是很燙, 敏銳感受到左柯讓掌心溫度變高就不滿意甩開。
等個兩秒鐘, 他沒再覆過來,疑惑抬頭。
她沒化妝,平時也不怎麼化, 此刻臉頰坨紅,狐狸眼霧意朦朧,嘴唇水潤。
“嗯?”
一個字的反問像把鉤子似的把左柯讓釣死死的。
左柯讓從未見過喝醉酒的鄔思黎,新奇又無措,但不妨礙他為自己爭取利益,可樂藏起來,兩隻手交握,垂眸看鄔思黎:“我給你降半天溫了,好累。”
鄔思黎現在大腦一片漿糊,轉動起來有些費勁,還是:“嗯?”
“你是不是得給我點報酬?”
左柯讓循循善誘,怕她不懂,壓低脖頸,在她唇上印一下做示範。
巧的是,左柯讓唇也涼,鄔思黎找到另一個能令她舒服的東西,都不用再分辨左柯讓說什麼,自動揚起頭追隨過去。
伸出舌尖,試探地碰一下左柯讓唇瓣,他沒拒絕,便開始一點點舔.舐。
左柯讓先上的車,鄔思黎另一邊是車門,吻越來越深,她也越來越向角落裡紮,她在後視鏡裡本來就是死角,左柯讓還是抬手捂住鄔思黎暴露在外的那邊臉。
喉結滾動速度加快,淩晨街道寂靜寧謐,所以左柯讓胸腔裡心臟跳動的聲音格外明顯。
再拚親下去指定得出事,左柯讓強行扯回理智,在鄔思黎口腔裡退出來,手掌蓋在她後腦按向懷裡。
五分鐘後出租車到達公寓小區,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鄔思黎就睡著了。
外來車輛不允許入內,隻好停在門口,左柯讓先下車,在車後備箱拿下行李箱,背著鄔思黎朝最裡麵那棟樓走去。
上次回京北住的老宅陪奶奶,公寓很長一段時間沒來過,物業管家提前今天上午安排的保潔打掃,噴了香氛驅散一下塵土味道,開門進屋,空氣裡是清淡的花香。
左柯讓換了拖鞋,行李箱隨意扔在牆角,徑直帶鄔思黎去主臥,把鄔思黎放在床上,脫掉她鞋,去浴室洗乾淨手,要給她換睡衣時想起衣服都在行李箱裡,又去玄關取。
再返回主臥,走前在床上好好躺著睡覺的人此刻木呆呆地坐在床邊,聽見腳步聲,遵聲望去,跟左柯讓對視兩秒鐘,張開手臂:“要抱。”
吐字清晰,尾音綿長。
像在撒嬌。
左柯讓耳朵一熱,他都有點懷疑鄔思黎到底喝的是酒還是什麼藥,真太會拿捏他。
走過去還未來得及彎腰,她兩條胳膊就纏上他腰,側臉貼在他小腹。
這位置多少就有點危險了。
左柯讓拽開鄔思黎,在她麵前蹲下去,將她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仰視著她,臥室裡沒開燈,走廊裡燈光照進來,左柯讓笑得有些溫柔:“怎麼回事啊,喝個酒就給我換了個女朋友?”
話說得吊兒郎當。
鄔思黎往前趴,靠近他,嘴唇正對他眉心,於是就在那兒落吻,向右偏移,埋進他肩窩,收緊手臂圈住他。
“左柯讓。”她說:“我抱抱你,你彆難過了好不好?”
*
左繼坤婚宴在晚上,沒人定鬨鐘,鄔思黎一覺睡到下午兩點多,手機放在枕邊,按亮屏幕看到點鐘後,她以為是自己眼花。
昨天在酒吧是玩到挺晚,但她不貪覺,印象裡睡到下午才醒還是第一次。
臥室裡就她自己,卷著被子坐起來,腿.心乾爽,但是兩條腿遲鈍湧上酸痛。
她不要太熟悉這個感覺。
可她腦子裡沒有任何關於和左柯讓胡鬨的記憶,就連昨晚在酒吧的畫麵都是零星幾個碎片,頭有點昏沉,判斷自己應該是喝多斷片了。
想不起來就不想,她也不擔心什麼,反正有左柯讓在身邊。
下床去洗漱,掀開被子低頭要在床邊找拖鞋時,一頓,自己腿.間遍布著一大片牙印和充血的吻.痕,幾乎快要蔓延到膝蓋。
密集程度觸目驚心。
人還沒在衝擊中回過神來,一記輕佻的流氓哨響起,左柯讓出現在臥室門口:“醒了?”
陳述性的問句,就是隨便撿個開場白。
走到床邊,像淩晨那樣蹲下去,她睡裙沾上水漬不能再穿,洗完澡左柯讓就給她穿的他的純棉T恤。
兩指撥開衣擺,檢查一下他留下的標記,側額在她膝蓋一親,抬頭:“餓不餓?”
他指腹在腿內側摩挲,鄔思黎很癢,神經抽動一下,腳尖踢到他腰胯。
明知是自己引逗,左柯讓還是故意曲解鄔思黎的行為,慎重搖頭:“不行的寶寶,太多次了你需要休息。”
他一臉道貌岸然:“你得節製點兒。”
天降黑鍋,鄔思黎抿唇:“我沒有。”
她是需要休息沒錯,但到底是誰需要節製彼此都有數。
“好的寶寶,你說沒有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