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主仆倆溜的快,眨眼就竄回到螺旋樓梯處。
可鬼屋生吞不成,化作一攤肉泥般的玩意,依托地道牆體快速追擊,反而搶先趕到樓梯處。
“哪裡來的小子?敢闖入我的肚子裡?特蕾莎那個婆娘死哪兒去了?
我好幾天沒吃到新鮮血肉,已經餓的受不了,今天就拿你們兩個當開胃菜吧。”
眼看前方道路被堵,周青峰大恐,將火焰劍朝牆壁上一插,拉出長長的血肉劍痕。
不知名的怪物發出淒厲慘叫,抽筋般扭動,連帶著整個地道都在變形。
周青峰腳下不穩,眼看就要摔倒翻滾,羽翼皮甲硬生生在身體失去平衡時進入滑翔狀態。
少年在瞬間飛起,雖然隻是很短距離,速度卻極快。
在不知名怪物封閉其控製的地道前,主仆倆連滾帶爬的鑽進對麵另一條地道。
怪物堵在地道入口卻不進來,隻不停叫罵著。
“你們該死,真該死啊!”
“為什麼要逃?為什麼不乖乖被我吃掉?”
“我餓了,我真的餓了。特蕾莎那個賤婆娘呢?她為什麼沒來?”
周青峰爬起身,將潘潘甩在後背上,叮囑一聲‘抱緊’,持劍朝怪物吐了一口。
“這是什麼鬼東西?”
“是活化泥怪,一般被養來看守非常重要的寶庫。”潘潘從少年肩頭探出腦袋,牙齒嘚嘚。
“這鬼地方能有什麼重要寶庫?”周青峰萬分不解,一回頭又問道:“潘潘,你為啥裝啞巴?”
機械小人把腦袋埋在少年肩頭,怯怯道:“潘潘聲音很難聽,怕開口就沒人要了。”
這小人確實是一堆垃圾零件攢出來的,身體每個部位都不牢靠,性情更是極度自卑。
周青峰歎了聲,寬慰道:“說好做朋友的,彆叫主人了。我叫你潘潘,你叫我維克多。”
“好的,維克多主人。”潘潘答應的很快。
周青峰失笑不已,轉而關注堵在地道外的活化泥怪,自言自語道:“它為什麼不進來?”
猜測有很多,但最靠譜的好像隻有一個——主仆倆緩緩轉身,看向自己當前所在的地道深處。
“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特蕾莎嬤嬤的密門地道背後隻怕藏著很大的秘密。
這三條地道大概率隻有一條是真的,另外兩條都藏著看守此地的怪物。”
活化泥怪叫嚷著‘餓餓餓’,卻始終不敢再進一步,就堵在地道入口死活不走。
“泥怪要怎麼殺?”
“不好殺。它們幾乎免疫物理傷害,要麼用火烤,要麼用冰封,要麼深入它們體內,打碎其核心。
可這種超大型的活化泥怪,火烤冰封都很難。不過它們本體有活動範圍,固定在一處不會亂跑。”
看看堵著的那團爛泥,周青峰再看手裡一米多長的火焰劍,歎氣的搖搖頭,帶著潘潘朝所處地道深處走去。
一條地道走不通,隻能走另一條。
這次他更小心,從口袋裡掏出好幾件魔法首飾,戒指項鏈手環什麼的,能戴的全部戴上。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周青峰朝地道走十幾米,地上出現一個倒在血泊裡的人。
走近看,竟然是盲女朱麗葉。她被人打的鼻青臉腫,致命傷在胸口,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周青峰小心上前查看,潘潘在肩頭問道:“這女人死了嗎?”
“還沒。”周青峰沒探到盲女的呼吸,但能感覺到微弱脈搏。
要不要救?
主教袍子帶了治療術,但每天隻一次。救了盲女,周青峰自己若是受傷就沒得用。
可若是不救盲女,就沒法獲知這詭異地道到底藏著什麼?
信息比治療術更重要。
周青峰看向幽深的地道深處,最終決定救人。他伸手按在盲女的胸部傷口,啟用治療。
魔法的力量彙聚並釋放,盲女的脈搏逐漸增強,停止呼吸的胸膛再次起伏,缺血的大腦恢複思考。
啊......盲女仿佛深夜從噩夢驚醒,喉嚨中大呼一口氣,從死亡邊緣逃了回來。
以指為眼的她抬手就抓住少年的胳膊,又摸上少年的臉,好一會後委屈的哭了聲:
“維克多,你終於來了。”
周青峰沒敢立刻將盲女扶起,低聲道:“躺著彆動,我們暫時是安全的。
有力氣的話,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這地道裡到底有些啥?傷害你的人去哪裡了?”
盲女嚶嚶嚶的哭了一陣,說出自己這一天遭遇。
上午,加德納把盲女朱麗葉關進懺悔室,很快就有個叫庫裡克的裁判所隨從來嚇唬她。
庫裡克不知從哪裡知道朱麗葉私下煉製魔藥,以釋放她為條件,要求獲得修道院的魔藥和配方。
朱麗葉被關後就嚇的要死,雖然不太相信庫裡克的話,卻還是同意合作。
可庫裡南進入修道院密道拿到魔藥後卻不罷休,又要去聖女墓。
朱麗葉意識到這男人根本不懷好意,堅決不從。
庫裡南隨即使用暴力逼迫,於是朱麗葉將此人引到了死亡走廊。
“什麼死亡走廊?”
“我不知道。特蕾莎嬤嬤私下修的,她嚴禁任何修女靠近,並說這走廊養了怪物,會吃人。”
“這話倒沒錯,我剛剛就差點被個會唱雙簧的屋子給吃了。太嚇人!”
“可我也聽修道院的高階嬤嬤說,特蕾莎嬤嬤其實把她的大秘密藏在這裡。”
“什麼秘密?”
“聖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