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勁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什麼時候跟程淩認識了?
尚食局的人開始上菜,王勁想了許久,突然恍然大悟。
管不得彆的,他跑到李祺麵前,輕聲道:“殿下說的可是可均?”
李祺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問:“你覺得他怎麼樣?”
王勁一時無言。
這讓他如何說得出來。
幼時的記憶太模糊,他印象中的定安侯府的二公子不過就是李祺的玩伴,同所有人一樣,他對他並沒有什麼彆的看法。
唯一的就是,他同那時的殿下的關係好。
而殿下很喜歡同他到一處,殿下還曾不止一次稱讚過他。
但這些,王勁隻是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所觀察到的。
倒是那會京都有句人人相訟的童謠,說定安侯府人才輩出,上有將軍保家衛國,下有孩童作詩奪魁。
前者說的是他們定安侯府的將軍們,後者說的自然是陳可均當年一場匿名詩局奪得第一的事。
那時年僅十歲的陳瀾帶著七歲的陳可均元宵路過朝廷在民間舉辦的一場詩會,詩會的目的是為了娛樂,前十名都有豐厚的獎品,大抵是覺得好玩,兩個孩子一人寫了一首詩。
最後有朝廷文官評選,選出一個叫夜鶯的人奪得第一。
但夜鶯是誰,當時沒有人知道。
在那場詩會中,後二到九名,皆是當時在京都最有名的學府中的學生。
這第一名,自然是引起了不少轟動。
至於陳可均是如何被人所知道他是夜鶯的,還得是這場詩會被那時的李祺所知曉,他看了那場詩會的詩詞,一下就注意到夜鶯這個名字。
夜鶯!
不正是陳可均與他在京中玩鬨寫信之時所用的代號嗎?
那時的李祺便跑去問陳可均,陳可均也就承認了這事。
那時的李祺是什麼性子,一個七歲的孩子,自己的好友做了那麼一件令人驕傲的事情,他肯定是天天掛在嘴邊。
後來聽得人多了,這事傳著傳著,整個京都就都知曉了這件事。
那時是何等風光啊。
每每李祺提到陳可均,總是一臉驕傲的樣子。
可後來的那一場慘案。
他走了。
他也走了。
王勁有些沒有緩過神來,他真的是陳可均嗎?為什麼他會覺得他們一點都不像呢?
現在的程淩,在他眼中,更多給他的感覺是很招搖的一人。
特彆是去年年末的那場慶功宴,當程淩說出自己來年要考取會元之時。
那時王勁的心底真的是同李祺一樣,結結實實鄙視了他好一陣,如此狂妄之人,他那會也是第一次見。
但隨著會試、殿試一一過去,從程淩現如今能到的地位,王勁後知後覺發現他還確實是有狂妄的資本的。
如果程淩真的是陳可均,他那日能說出那番話,也確實是在情理之中。
殿內久違的安靜,尚食局的人上完菜全部撤到了殿外,李祺淡淡看了王勁一眼,嘖道:“有這麼難答嗎?隻是問你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罷了。”
“這…”王勁是有千言都不知道怎麼講,他想了想便把當初的這一樁樁事說給李祺聽,末了,他突然想到最關鍵的一個問題,這程淩…他到底知不知道殿下不是當初的殿下呢?
李祺話聽到一半,察覺到王勁頓住了,她看了眼他:“有什麼說什麼,繼續說啊。”
“不是。”王勁欲言又止。
李祺看出王勁要說的話大概是什麼要事,放下筷子來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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