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皇後娘娘,麵上兒能好看了?
淮安侯夫人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猛的磕了一個響頭,哭求道:“娘娘,您何不特意宣了靖南王入宮,若有您相勸,靖南王許就能歇了心思。事情也不至於鬨騰的那樣難看。”
“而且,和靖南王府聯姻的事情,我還未告訴蓁丫頭。這個時候,若讓她聽到外頭那些流言蜚語,可不是要逼這孩子去死嗎?”
話才說完,鄭皇後猛的站了起來,氣急道:“張氏!你方才那話是什麼意思?當初這門婚事也是郭家點了頭的,還是本宮逼了你們不成?可你方才言語間對本宮的怨懟,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和本宮這樣說話!”
麵對鄭皇後的怒火,張氏也嚇壞了。她不比成國公夫人柳氏主意大,往日裡除了得了鄭皇後的宣召往宮裡來請安,她鮮少主動來坤寧宮的。她的性子又和軟,否則事情也不至於弄得這樣的地步。
看她幾乎是嚇傻在了那裡,鄭皇後心裡暗罵一聲窩囊,就遣了她下去了。
賴嬤嬤緩步上前給她捏著肩膀,道:“娘娘,張氏的性子,您還不知道。她方才那番話也不過是無心之言,是替女兒感到委屈罷了。”
鄭皇後冷哼一聲:“她不想讓蓁丫頭難堪,卻讓本宮當這個說客。她這是讓本宮求靖南王呢。”
前些日子,鄭皇後也不是沒有擔心過這件事。可現在,她也想明白了。皇上有意撮合郡主和盧家公子,靖南王府也不過是最終敗興而歸罷了。屆時,他們還不得娶了蓁丫頭。既然結果不會改變,她萬沒有這個必要,為了這個費神。
何況,等到靖南王沒能求娶到郡主,轉而想繼續和郭家的聯姻,她到時候自有法子替自己找回顏麵來。
何必急在這一時。
“娘娘,奴婢擔心的是,此事怕是瞞不住郭二姑娘的。這若是她知道了,怕是不會和張氏一樣能忍了這委屈。若鬨騰到太後娘娘身邊,太後娘娘豈不要和您動怒。”
鄭皇後確實也料到了這樣的可能性。可對她來說,根本不會把這樣的小事放在心上。
姨母再是寵著蓁丫頭,可事情弄到這樣的境地,難道姨母還
能替蓁丫頭另尋婚事不成?這豈不更讓人看了笑話。
何況,太子就要大婚,姨母不可能為了這個,真的讓她下不來台的。
依著賴嬤嬤的意思,這事兒若能提前知會太後娘娘一聲,總是好的。可看自家主子根本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慈寧宮這邊,郭太後也聞著了淮安侯夫人往坤寧宮去的消息。心中不由也有些詫異。
這淮安侯夫人平日裡鮮少入宮來,這樣急急的往坤寧宮去,也不知是為了何事。
而且,這若依著她的性子,定是要往她慈寧宮來請安的,可這次她卻直接就出了宮。郭太後想了想,對著身邊的景嬤嬤道:“派人去查查,今個兒淮安侯夫人是因為什麼事情入宮的。”
景嬤嬤急忙差了人去打聽。
郭太後也沒把這事兒太放在心上,又提及了明個兒坤寧宮設宴一事來。
“皇後也是的,招攬這事兒做什麼?皇上不放心兩廣,自會想法子撮合郡主和盧家公子。哪裡就需要她出這個頭了?這不是招了鳳陽大長公主的猜忌嗎?”
景嬤嬤緩聲道:“皇後娘娘前些日子失了聖心,想來也隻是想補救一二。”
郭太後臉色愈發有些不好看,“這之前哪件事情不是她太自作聰明。偏偏她不記這教訓,若真是這樣下去,哀家怕是也護不住她的。”
郭太後當然也聽說了那日皇上訓斥太子,第一次說出了廢太子的話來。
這讓郭太後如何能不心驚。
之後更是讓鄭淼做了太子良娣,皇上這不僅是在打皇後的臉,也是讓她難堪啊。
當初,鄭皇後時常入宮陪伴郭太後,之後入了東宮,當了太子良娣。郭太後如何能不疑心,皇上這多少也是對她生了怨懟。
何況,還有當年穆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