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祈王妃離開, 謝元姝看著她的背影, 蹙眉道:“母親, 到底誰給了表嫂這樣的自信, 覺得這樣往您身邊哭求, 您就一定會替朱寶茹做主。”
一旁, 二太太也忍不住道:“是啊, 她這樣哭著跑到我們忠國公府,鬨騰出這樣的大的動靜,當真是居心叵測。”
這時, 隻聽外麵一陣腳步聲傳來。
謝元姝抬眸看去,卻是大太太紀氏帶了軒哥兒過來。
紀氏這段時間一直忙著硯青的婚事,更因為謝雲菀之前做的那些糊塗事的緣故, 更擔心世子爺的婚事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 好多事情就差親力親為了。
這段時間也鮮有時間往鶴安院來打葉子牌。這會兒她過來,想來也是聞著祈王妃方才鬨騰的消息了。
在謝元姝晃神間, 隻見軒哥兒乖巧的給諸人行了禮。小小
的孩子, 過不了多久也該挪到前院讀書去了。
見謝元姝滿目笑容的看著他, 軒哥兒烏黑的大眼睛也帶了笑意, 幾步蹦躂上前, 抓了謝元姝的衣角。
謝元姝寵溺的把他摟在懷裡,摸了摸他的頭。
卻在這時, 紀氏開口道:“這孩子,方才還嚷嚷著要找趙嬤嬤呢。這會兒, 一見著郡主, 就都忘了。”
謝元姝是知道這趙氏的,是母親精挑細選入府的奶嬤嬤,因為性子穩重,細心,這幾年一直都照顧著軒哥兒。
也因著這個緣故,紀氏也格外給這趙嬤嬤體麵。軒哥兒畢竟是她奶、大的,雖紀氏也有些擔心怕軒哥兒和她走的太近,可雖軒哥兒不懂事,那趙氏卻半分都沒有亂了規矩。一直都自稱奴婢,從未以軒哥兒的奶、娘自居過。
念著她的安分守己,紀氏琢磨著,等到軒哥兒往前院讀書了,不如把趙氏的兒子也接進府來,那孩子比軒哥兒長幾歲,入府來當軒哥兒的伴讀,也順帶能陪著軒哥兒玩。
“今個兒確實奇了,往日裡每每見著軒哥兒,趙氏都不離左右。怎麼今個兒,竟然不見她的身影。”
謝元姝隨口問道。
紀氏笑著道:“聽說是她婆婆身子微恙,這幾日裡,她接連告了幾次假。念著她的孝心,我原想著直接準她一個多月的假,可趙氏卻瞧著憂心忡忡,想來是怕離府太久,有人取代了她。”
謝元姝猛的抬頭,她是知道這個趙氏的,這些年因著她照顧軒哥兒有功,在府中很得體麵。可她既然在府中當差這麼久,就不會不知道大嫂不是那種苛責之人,又怎麼會擔心她離開不過一個月,就有人取代了她。
何況,她往婆母麵前儘孝確實無可指摘,可她在忠國公府當了這幾年的差,每月的例銀也早夠她請了奴仆替她儘孝侍奉婆母的。
可她寧願這樣隔三差五的跑回去,也不願意請了長假,更沒
想過請了奴仆,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謝元姝也有些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感覺,可也不知為什麼,她突然就感覺有些不安。
因為這樣的莫名的情緒,等謝元姝回了鳳昭院之後,想了想,還是吩咐芷東道:“你去給世子爺傳句話,讓他差人去查查趙氏家中的境況。”
芷東心中一陣疑惑,郡主怎麼會突然想到要查這趙嬤嬤呢?
而且,還交代世子爺去查。
她當然不會蠢到不知道郡主指的是韓家世子爺,可這樣一件小事,郡主身邊也不是沒有堪用之人,郡主怎麼會想到讓韓家世子爺去查呢?
看著芷東一陣沉默,謝元姝也猛的回過神來,是啊,自己怎麼會想到讓韓礪去查。
什麼時候,自己竟然這樣信任他,第一時間竟然想到他。
很快,韓礪就得到了消息。
郡主讓他去查這趙氏。
不過以他的性子,也不會多想,反倒是感到了郡主對他的信任。
他不會傻到郡主身邊沒有可用之人,所以也因為郡主這樣的舉動,而感覺心裡暖暖的。
常安看他眼中掩蓋不住的笑意,疑惑道:“世子爺,郡主怎麼會輾轉讓您去查一個奶嬤嬤?”
韓礪勾勾唇角:“這事兒你親自去辦,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常安點了點頭,也沒再多問。
祁王府
朱寶茹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一旁,丫鬟白芝看她眼眶紅紅,寬慰她道:“姑娘,您就彆自己嚇唬自己了,昨個兒在慈寧宮,皇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要把寧德公主許給韓家三公子。這不過一夜的功夫,皇上難不成還會自打臉不成?”
“寧德公主若是皇後娘娘嫡出的公主,那也罷了。可她不過是庶出,皇上怎麼肯讓她這樣鬨騰。”
朱寶茹聽著這些話卻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好不容易回了京城,可請封郡主的折子遞上前,皇上卻遲遲沒有動作。她心中本就焦急,她這又不是請封世子,這些年祁王府也本本分分,萬不會有什麼事情惹了皇上的猜忌,故意壓著她這請封的折子。
可她沒想到,這請封的折子卻遲遲沒有動靜,偏偏這個時候竟然又生了這樣的流言蜚語。
好一個寧德公主,她以前隻當她驕縱一些,因為皇後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