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晉王得意的捋了下胡須,這是他易卜的。
他卻不知道,清川郡主並不是信了他的易卦,而是拿這做借口送物件,拉近與小表妹的距離。貼身物件嘛,看了物件就會想起人,表現存在感呀。
蕭琰當然算不到清川郡主的心機,她神色一凜道:“郡主的意思是,路上會有襲殺?”
“或許吧。”清川郡主很不負責任的道,“你自個小心。”
蕭琰心裡有些古怪,她覺得郡主關心自己這個掛名“表妹”似乎更勝於正經的表兄,忍不住問道:“郡主不給阿兄說麼?”
清川郡主輕笑,“你四哥精著呢,用不著我提醒。”說著臉向前傾,眼眸在朦朧月色下顯得異樣溫柔,聲音也仿佛蘊含著情意,“我比較關心你。”
蕭琰卻狐疑的看她一眼:這不合情理。完全沒有被她的溫柔攻勢打動的樣子。
清川郡主噗一笑,眼裡閃過趣味,原打算在她臉頰上親一下.體現她這位表姊對表妹的親近,心念一轉,起了逗趣之心,朱唇落在蕭琰的唇上,如羽拂過,“小表妹,珍重哦。”低笑聲落,人翩然而去,越窗前又回眸一笑,“平安寶瓶不許摘哦,我會傷心的。”
蕭琰:“……”
她覺得下次見著這位郡主要離遠些,親唇什麼的,太親熱了,不好。
她伸手扯出了那隻玉瓶,入手溫潤,細膩如脂,顯然是好玉,她摸到玉瓶上有字,借著朦朦的月色,看清瓶身上刻著一個小小的“安”字,在玉瓶的底部,又有一個小小的“禎”字,合起來就是“安禎”。
安禎,是平安吉祥之意。
而安字刻在瓶身,這是寓意“平安”;禎字刻在瓶底,這又寓意著“平安佑禎”――清川郡主名毓禎。蕭琰便相信這的確是郡主的物件了。而將刻有自己名的物件送予人,不管存著幾個意思,至少是有真意的。蕭琰便想著先好好收起來,日後覷機再還給清川郡主。
她取下玉瓶擱到枕頭邊,忽然又想起清川郡主臨走的那句話,嘴角抽了下,又戴回脖子上了,沒準這位神出鬼沒的郡主後半夜又跳進來,等離了威州再取。
次日清晨眾人吃過早點,蕭琮三人先去樂山居向清川郡主辭行。“琮表兄阿沈表嫂這就要離去,真是令人不舍哩。”清川郡主歎息著說,順帶掃了眼蕭琰,目光在她脖子下方停留了一瞬,嘴角勾了抹笑。蕭琰心中抹冷汗,暗道幸虧早上沒取,洞真境能聚精於目透視太不好了。
蕭琮溫聲笑道:“與郡主離彆,琮夫妻也不舍。所幸還有相見之期,某夫妻在賀州恭迎郡主。”
寒暄幾句道彆出來,沈清猗看了一眼蕭琰,心裡蹙了下眉,總覺得蕭琰之前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心裡暗暗記下此事。
回樂水居後又與前來送行的韋蘊一家道彆,巳時,車馬出行。都督府已派了三百牙兵過來。韋蘊又在威勝軍點了三百騎兵護送,直到送出威州地界騎兵才返回。
與威州西北部接壤的是定州,這裡也是橫馬山斜亙的地帶,而且與北麵的燕周國隻有一道窄窄的峽穀相通,易守難攻,燕周犯兵很少從定州過,因此定州駐軍不多,隻有兩個營。蕭琮也隻在定州待了兩日,視察完城防邊備後便又啟程。
定州的西北是庭州,河西軍五軍之一的振武軍就駐紮在庭州,主要防備北麵的歐羅頓帝國。
定州與庭州的邊界是一片荒原戈壁和沙漠,稱為小沙海,與沙州至高昌州的大沙海相對應。蕭承忠從出了定州城起,就提高了警惕,派出一隊斥候在前方探路。蕭琰詢問蕭承智,是否有情況?蕭承智道:“小沙海多石山,易打埋伏,小心為上。”蕭琰便知兄長已有準備,心忖郡主說的“前行可能不順利”應該指的就是這裡,便打疊起精神,暗中提高警惕。
一路往西去,路邊景色越來越荒涼,從馬上放眼望去儘是枯草荒樹,連羊群都難得一見,道路也不太平整,好在每隔三十裡就有驛館,因為商隊往來,每隔六十裡還有商人邸店。車馬隊伍每日行九十裡,因沿途沒什麼城鎮,隻食宿時停留驛館,所以兩天後就出了定州地界。
振武軍已經派出了五百騎兵候在庭州邊界接應。
在邊界驛館歇下時,統領振武軍五百騎兵的校尉周全海道:“世子,小沙海這一帶五月間容易起沙暴,魏將軍的意思是,能最快過小沙海最好。所以,最好全部換馬,這樣一日能行一百多裡,後日就能出小沙海,車輛行李等可以在後麵跟上來。”
蕭琮心知,這是振武軍的統軍魏景壽知道他在原州遇襲,擔心小沙海這個容易出險的地方再出狀況,於是建議輕裝速行。
他和沈清猗、蕭承忠、蕭承智幾人商議後,覺得這個建議妥當,便將車馬分成兩路,他和沈清猗都換馬而行,留下端硯、侍書七個仆婢跟隨車輛後行,又分了一百牙兵護衛。於是,出驛館後,眾人便分兩路而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郡主,你這般無恥你爹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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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拔了另外一邊的牙,麻藥後又起反應,摔!不過這次好像沒有上次反應厲害,至少出醫院後知道回家的方向,沒有像上次那樣還想了足有半分鐘(摔)……麻藥過了就開始痛了,忍受了四個小時,這中間寫文簡直不忍直視,那情節是往哪裡飛喲。吃了止痛片後睡了有十四個小時,有點擔心今晚九點上床後睡不著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