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再次遇襲(2 / 2)

蘭陵風流 君朝西 6452 字 10個月前

那碧眼老頭兒忒陰險,一拳一拳逼得蕭蒙往騎隊那邊移。

蕭蒙半年前才晉入洞真境後期,而對手顯然晉入洞真境後期已久,內力上勝過他一籌,初時他便落了下風,被這碧眼老者暴風雨般的拳擊逼得連連後退,拳風相撞下讓不少騎兵震蕩而死。

蕭蒙打出了真火,他原是個暴烈的性子,這一怒之下,拳路便是隻攻不守,而且每拳都帶著兩敗俱傷之意,很有不要命的狠勁。

這強的就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碧眼老者可沒有兩敗俱傷的意思,他隻是來牽製蕭琮身邊的洞真境隱衛,殺蕭琮不是他的任務,他不是刺客,還是要遵守“後天宗師不對洞真境以下出手”這個規則的,當然蕭琮遭“池魚之殃”而亡那不算他違反規則,但蕭蒙這種拚命架勢讓碧眼老者不得不後退避其鋒。

兩人一個不要命,一個往後退,漸漸就打到前麵去了,而且越打越遠,隻能隱約聽見拳風的呼嘯聲和前方的黃沙滾滾。這兩個大殺器一遠去,無論是蕭琮這邊的人還是與隱衛搏殺的敵方高手都鬆了口氣——大殺器的拳風震蕩不分敵我啊。

周全海和蕭承忠一清點人馬,死了的騎兵和牙兵竟有一百多人,兩個人的臉色都黑了。但這時不是心疼的時候,東麵的龍卷風沙暴又近了一兩裡,往前衝是不可能了,兩大宗師的戰場就在前麵呢,往後退也不妥,誰知道後麵還有沒有埋伏?

周全海當機立斷喝道:“下馬!打樁!據馬守!前排上弩,後排上弓。”

連著蕭琮、沈清猗在內,眾人紛紛下馬,馬匹也都在騎兵的安撫下,前腿一屈,臥在地上。外圍的騎兵都半跪在馬後,前二排端弩,後二排端弓,上箭對著紅褐山的方向,一旦有敵方高手突入過來,就百箭齊發,射他個刺蝟。

內圈的牙兵也是有經驗的,紛紛從馬鞍上取下長一丈八的矟,矟尖向下,兩人合力插入馬匹後麵的沙礫地下,深達八尺,隻留出兩尺尾柄。當龍卷風沙暴刮過來時,人趴著躲在馬後,雙手緊抱著矟杆,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防止被風卷走,這是走過沙海的河西騎兵的經驗。

蕭琮和沈清猗的矟樁最先打好的,幾名侍衛又將白蘇等侍婢的矟樁打好,低聲叮囑沙暴過來時的應對。

蕭琰沒有打矟樁,她傳音給蕭承忠道:【沙暴過來時,你們護著四哥,我這邊護著阿嫂。】

蕭承忠目光看過來,向她微微點了下頭,十七郎君這樣安排是最好的。

蕭琰抬頭看向紅褐山的戰鬥,眉毛皺了一下,對陣的雙方都是登極境高手,四名登極境後期對後期,三名中期對陣敵方一位中期和一位初期,另外一位登極境後期被敵方三位登極境中期纏住,剩下一位登極境中期就被敵方兩位登極境中期壓著打,形勢已經岌岌可危。

蕭琰想去救援,又擔心沙暴馬上過來,心中一動,秋水刀入鞘,從馬背上取下校場上用過的那張黑漆角弓,從馬鞍弓袋上取了一枝重箭,拉弦瞄準。

她目光收縮如針,聚焦那位穿褐色袍子、黃色卷胡須的敵方登極境中期。

就在這一刻,兵刃交擊聲與呼喝聲,近處侍衛和騎兵的呼吸聲,遠處的龍卷風沙暴聲,都統統離她遠去。

精、氣、神凝聚。

她的眼中,隻有那一人。

箭尖隨著那人的騰挪移動,內勁通過弓弦凝聚在箭尖,如同八股繩般纏繞。

正與同伴合擊隱衛的褐袍卷須人背脊忽然一寒,心中生起一股危機,本能的往左一側,便覺後肩窩一痛,一枝重箭透入他的肩胛骨。他心中駭然,若不是突然往左一側,這枝箭八成要從後背透穿他的心臟。他的慶幸也隻這麼一瞬,一股暴力從箭尖爆發開來。

撲!

他的肩窩爆出一個洞。

蕭琰第二箭已經連珠射至。

因為左肩爆洞而身形一滯的褐袍卷須人瞪大著眼睛,一枝重箭透腰,將他身子從中間橫爆開來,兩截屍體斷開,順著紅褐山滾下來。

山下的騎兵隊伍響起一道“嘶”聲,太犀利了!——兩箭爆掉一個登極境!

蕭琰的心臟這時才開始緩緩跳動,剛才那兩箭,是她臨時領悟的箭技,將橫刀戰技的橫山摧用在了射箭上,內勁蘊於箭端,射入人體內氣勁才會爆裂,她心裡取了個名:爆裂箭。

第一箭她還不怎麼熟悉,隻爆開一個洞,第二箭就有經驗了。當然能湊功主要還是打了對方一個出其不意。

她這兩箭暴力乾脆的解決一位登極境,與褐袍卷須人並肩作戰的另一名敵手心中一驚,便被落於下風的蕭氏隱衛覷著機會,一刀破入因敵手瞬間分神而出現的破綻,斷了對方一臂。

眼見這一個隱衛已占上風,蕭琰果斷尋找下一個目標。

但她這兩箭已讓敵方高手提高警惕,再想一箭湊功就難了,畢竟她不是以箭法入道。

蕭琰並不求傷敵,事實上她這樣拉弓瞄準就是對己方高手的助陣,這讓敵方的高手在打鬥中也不得不分出一分心神來應對,這就給隱衛減輕了壓力。

作者有話要說:她的眼中,隻有那一人。——有沒有被個提要誤導的?(偷笑)

話說,這就是語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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