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已經入魔了。”
蕭琰對慕容絕坦然說著自己的感情,熾熱的情感在她血管中流淌,但呼吸著雪山上清冷的雪氣,她的心也像雪水一樣冷靜寧澈,和慕容絕淙淙流動的冰川之水默默交彙,那是至交之友在靜深處的心靈交流和理解reads;。
慕容絕眸光如冰雪,仰望著還有幾百丈高的雪峰,給出評論道:“你現在度心魔劫,的確度不過。”
佛經說:因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愛得越深,執念越深,就越憂懼恐怖於失去……破不了迷障,如何度得過去?
蕭琰望著雪峰,又看了看自己的腳下,笑道:“這兩千丈雪山,我們一步一步走上來,也登高到了三分之二。我不著急,一步步走,總能走出去。”
慕容絕仰望雪峰想了一會,說道:“不若登頂。”
既然現在下不去,那就登上頂峰。
蕭琰怔了一下,然後明白了慕容絕話中之意。
無法破除情執,那就讓情更進一步,讓感情更熾烈,達到高峰。
情至極高處,情迷便越深,要破除情執當然更不容易――可慕容絕向來就是迎著險峰上,越是難的,越走那條路,她給出的建議當然也是迎著險峰上。
蕭琰想了想,竟然覺得很有道理。
隻是,不過,她和沈清猗的感情要怎樣更進一步?她們現在分隔兩地,連相處都不能,怎麼更進?再者,她父親還對清猗有心結呢,估計兩人一年半載都沒成親的指望,何況現在還在戰爭中。
“……最快,也得燕周戰爭結束後吧。”她愁著眉說道。
慕容絕奇怪的看她一眼,“這跟你父親何關?隻是你和她。你想要,她想要,做就是了。”
做……
蕭琰呆呆的看著慕容絕:……學長說的,是那意思?
她神色忽地就窘了,白皙俊麗的臉龐上閃過一抹緋紅。
就像至麗的秀川染上胭脂色的雲霞。
這般殊麗之色,讓慕容絕冰淡的眸子都凝了一下,然後很篤定的說道:“沈清猗一定想要你很久了。”
“……”蕭琰伸手扶著額頭。
學長你說話可以不這麼直接的。
慕容絕還有更直接的,“一吻二摸三做,你到哪一步了?”
蕭琰嘴角一抽。
一吻二摸三做……
她隻是抱了沈清猗……一吻……沒有。
她不自在的輕咳一聲,向來乾淨澄澈的眸子浮上些窘色,眸子看著雪山好像看一朵花一樣,就是不看慕容絕。
慕容絕眼神不可思議,看著她仿佛看見沐浴著道德聖光的聖人,“你不會到現在還沒吻過她吧。”
蕭琰轉臉看她,神色無比嚴肅,聲音無比嚴正,表示這種問題太私人拒絕回答。
慕容絕輕嗤她一聲,一邊眉毛揚起。
“蕭無念,你這種性子真是要不得!”慕容絕冷聲批評她,“有你這東想西想的時間你們都做過好多回了。”
這話直接,粗暴有力reads;。
蕭琰臉色爆紅。
慕容絕沉默了片刻,忽然道:“蕭無念,你不會是不會吧。”
那冰寒聲音裡竟然流泄出了笑意。
蕭琰瞪眼她。
慕容絕一臉真誠的建議,“我有慕容家的春宮圖,你要不要?是家裡長老們繪的女女專輯,我以前翻過,姿勢挺多。本來想和你做的。”慕容絕表達了以前的遺憾。當然,她現在對蕭琰沒有情|欲了,好友力就要儘到。
“……”蕭琰眉角直個抽筋,臉上卻是雲蒸霞蔚,粉紅得像三月桃花,灼灼其華。
“那圖我擱皇宮裡了,回頭我讓人――不,我回去給你取來。”
“千萬彆。”蕭琰大驚失色,趕緊阻止。
慕容絕一臉懷疑的看她,“你確定你真會?”
慕容絕心裡,蕭琰就是純潔的小白羊。
蕭琰額頭跳起了筋,總不能說她已經做過有經驗,慕容絕問她和誰做過她難道要說和李毓禎做了白天到黑夜――咬著牙,惱火道:“打一架。”
慕容絕一雙冰寒的眸子看她。
“你確定?”
……
確定的結果是,蕭琰被狠揍了。
慕容絕晉入先天後,蕭琰和她的差距就不再是以前的“有差距但可以對抗”,而是一邊倒的挨揍了。
慕容絕不是普通的先天,遇上普通的先天以蕭琰超出洞真境十數倍的實力還可以越階挑戰,但遇上在先天中也能越階挑戰的慕容絕,兩人的差距就是成倍拉開了。
不過挨揍也不是白挨的,慕容絕晉入先天後對毀滅道意的領悟更深刻,蕭琰與之切磋直麵的也是更加強的毀滅劍意,這讓她對滅之道的感悟更進一步。
因為蕭琰之前對生之道和死之道的融合,以前領悟自創的生生不息功法就更晉入一層,直接的表現就是她傷口愈合的速度加快了,就連慕容絕劍上的血煞之氣對她傷口的影響都不強了――但這是指之前,慕容絕晉階後劍上的血煞也已經升級,產生了吞噬之氣,若非蕭琰生死之道融合兼進一步領悟生生功法,這種吞噬之氣就會損壞她的肌骨侵蝕她的臟腑。當然也有慕容絕留手之故,所以她這次的傷勢沒那麼重,隻養傷三四天就複原了。
正月十五元宵節的時候,蕭琰傷勢大好。慕容絕來看她,說:“有禮物給你。”
雪肌冰骨般的手中拿著一隻沉香木匣子。
蕭琰頓時有不好的感覺。
果然打開一看,裡麵是一本十六開的圖冊。
蕭琰嘴角抽搐,在慕容絕寒冰般逼視的目光下隻能打開,翻了一頁就想扶額,要是讓清猗知道慕容絕送她春宮圖,她一定會很好看……蕭琰心裡都想嚶嚶了。
“學長,我真不用……”
話還沒說完,慕容絕已經白衣飄飄的走了,隻神識裡留下一道傳音:【你好好揣摩。】
蕭琰:“……”
學長你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