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猗側過臉去。
蕭琰抬高了頭。
——兩人的唇未合即分。
蕭琰強抑著激蕩的情意,深吸口氣……這會兒不能吻,不能吻,她可不想和沈清猗的親熱被人瞧了去!當她不知道那些先天們的神識在周邊蕩來蕩去麼?真是一群為老不尊的!蕭琰哼哼。
“我們先回吧。”她有些不舍的鬆開沈清猗的腰,低歎的聲音裡有著無可奈何。
沈清猗噗哧一笑,伸手取了腰畔那枝桃花,花瓣在她鼻下一拂,說道:“秀色可聞。”
蕭琰“噗”笑出,這是叫她忍著。
“嗯,此路不長。”她正經說道。
***
兩人攜手回了元合庭。
清靜的元合庭一下熱鬨起來。
因為另一位主人回來了!
沈清猗素來清冷好靜,連帶內院侍女和中院道侍外院藥僮也都一個個安安靜靜的,即使年節喜慶也無喧鬨,偌大的庭院就格外幽靜,但蕭琰卻是個活潑的性子,有她在地方就有歡聲笑語,熟悉她的白蘇菘藍赤芍三女都禁不住雀躍,這回元合庭可要熱鬨了!眼瞅著三侍女歡天喜地的樣,沈清猗不由失笑,佯作醋意道:“你看,你一回來,白蘇她們就好比鳥兒放出籠子,歡鳴啾啾,上蹦下跳了。”
蕭琰哈哈哈的笑,說道:“我們一冷一熱,正是天作之合。”
三侍女心裡嗬嗬,心道主子要是個熱情的,您就要說我們性情一樣天作之合了,總之,就沒個不合的。不過主子高興就好。
蕭琰稍事洗漱,喝了盞茶,便去沐浴。
沈清猗從丹室出來,也要沐浴更衣。
她斜眉調笑,“要一起嗎?”
蕭琰臉唰地紅了,想象和沈清猗共浴,連指尖都燙了起來,結巴的道:“不,不了,還,還是下次……吧?”心裡愁眉的想,水中的難度比較大,第一次,還是在床上比較好——她緊張的眨了下眼,眸子很純白的流露出她的意思。
這回換沈清猗臉紅了,有些無語的看她。
……有時候,你可以不用這麼直白的。
蕭琰見她清麗的臉上如染胭脂,又似霜天染上霞色,心口撲撲跳,直想上去親一口,趕緊轉開眼道:“嗯嗯我先去了reads;。”一下躥了出去。
沈清猗呆了下,噗的笑出來,跟著臉上也熱起來,心口砰砰跳動,清眸裡蕩起漣漪,氤氳出春意來。
約摸兩刻鐘後,蕭琰沐浴出來,穿了件修身的絲綢長裙,柔軟的貼伏在身上,勾勒出身體美好的曲線,海棠紅的顏色嬌媚,襯出她眉目的明麗多情——隻對那一人的多情。她脫了木屐入讌息室,便見沈清猗斜坐在屏榻邊,白蘇用毛巾擦拭著她的濕發,身上新換了件蜜合色束腰襦裙,微黃帶紅的色澤讓她清冽的眉眼多了幾分柔暖的氣息,抬眸睇過來就是春風。
蕭琰覺得,自己就是那春風中拂擺的柳絲,拂呀拂,就想纏繞了春風。
她近前去,接過白蘇手中的毛巾,彎身輕柔的給春風拭發。
兩人眸光未接,氣息卻已繾綣。
白蘇悄然退下,輕輕的將門合上,守在廊下。
蕭琰一下一下的擦著,眸光漸漸從她烏黑亮滑的發絲滑落到她雪白優美的頸項,交領疊合下是抹胸,從縫隙中隱隱可看見雪白的半弧……蕭琰的手一頓,另一手滑下,便落在了沈清猗的肩領上。
沈清猗側首抬眼,便與她熾熱的眸光對上。
……兩人的心口同跳。
繾綣的氣息被眸中的火燎燃。
愛慕與渴望的眼神交織,誰都知道要發生什麼事。蕭琰隻覺心跳得急,血液在血管中汩汩流動,潮動,沸騰,她的唇舌都滾熱起來。“清猗……”她的聲音有些顫,情意激蕩著,卻又生出些情怯——隻覺得對沈清猗這樣那樣,就像褻瀆了那清雪梅香,不由得有些緊張。可她又忍不住去想她的唇她的肌膚是怎樣的味道,清涼的,軟的,好像雪風掠過梅梢,花瓣微搖間那一縷寒香浸雪的香氣……
蕭琰的心跳得更急了。
沈清猗的心也跳得急,但她對蕭琰沒有情怯——彼時,她是姊,她是妹;她是半師,她是半徒。她對蕭琰深愛,卻不會如蕭琰對她般,愛中還有敬,便多了兩分惶恐。“阿琰,”沈清猗轉過身子,纖白的手指落在她長裙的軟綢腰帶上,眸中柔柔情意,“是要我主動麼。”
蕭琰臉一下竄紅到脖頸,那絲情怯也飛了,一下抱起沈清猗,閃身就入了內寢。
將她輕輕放在床榻邊上,蕭琰烏黑琉璃般的眸中還有著羞澀,“剛剛,我有些緊張。”
沈清猗唇角一彎,清眸灼灼的看她,“嗯現在呢?”
“現在……嗯……還是有些緊張。”蕭琰極想吻她的唇,卻又怕吻上去後自己就把控不住和她滾到榻上去了,萬一激動中把她衣裙撕裂了怎麼辦?蕭琰覺得萬不能這麼莽撞,要溫柔,尊重——這樣才對,還要斯文優雅,歡好的過程和結果同樣重要,一定要做到最美好。
蕭琰覺得自己不能有一絲馬虎,也不能因為情.欲而急躁。
“清猗。”蕭琰一手抱了沈清猗細軟的腰肢,唇傾過去,先輕吻她的臉頰,唇瓣觸及那滑膩的肌膚,心神就是一蕩。她的另一手已經按在沈清猗裙腰的如意結上,指尖一挑便解開,輕輕將腰帶抽出來放在一邊。蕭琰的唇又落在沈清猗下巴上輕輕一吻,左手抬起,手指落在她上衣交領的係帶上,卻有些害怕自己手一抖打成死結,又有些害怕自己力道用大將帶子扯斷了。蕭琰的眼有些呆,手有些僵,呆滯片刻,忽地站起來,轉過身去就解自己的係帶,說道:“我先解自己的衣……吧。”
儘管情火已經燎原,沈清猗還是沒忍住“噗”的一笑。
蕭琰臉紅如潮,低頭解衣解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