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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轉而望向她,笑眯眯道:“無妨,隻要哀家的阿檀能嫁個刻苦上進的好夫婿,婚後任你怎麼鬨騰,闖禍時都有夫君護著你,哀家也便能放下心來。”
裴知綏:……怎麼就扯到我的婚事上了?
太後牽過她另一隻未傷著的手,緊握在自己掌心裡,眼角彎彎道:“你看,晏國公家的長子晏翊如何?既是你的表舅,今歲二十有三,秋後便升禮部侍郎,年少有為,又知根知底的——”
裴知綏連忙打斷她,“外祖母,阿檀還想多在宮裡陪陪您。”
“無妨。”太後含笑拍了拍她的手,“隻要你嫁入京中高門世族,隨時都能進宮來陪著哀家,更何況是晏國公府。”
她猛地想起前世太後被宋皇後下毒逼死的情形,眸光黯了黯,“阿檀隻願陪侍外祖母左右,不願嫁人。”
太後隻當她一時負氣胡言,轉頭朝殿外喚道:“拿進來。”
裴知綏忽地一愣,八位宮人手中各端著一卷畫像陸續走到她麵前,一字排開。
“嘩”的一聲,手中的畫卷不約而同地被攤開,露出五個模樣身形俊俏的公子。
太後為自己此舉頗感驕傲,自信地給她一一介紹:
“新科探花郎,芝蘭玉樹,濃眉俊目的
武安侯世子,八鬥之才,近來頗受舅舅賞識
征西的少年將軍,驍勇善戰,玄甲怒馬
……
還有方才提到的晏翊,風華正茂,仕途正盛呢,你瞧瞧,喜歡哪個?”
裴知綏蹭的一下坐直,兩眼放光。
沒想到剛擺脫謝雲湛,就有如此多少年俊才在等著她。
那她可就,卻之不恭了啊!
*
太後話還未說完,就見裴知綏喜滋滋地將宮人們都帶到自己的昭陽殿,俊秀的男子畫像在書案上排開,還有一幅放不下,便塞到了裴知綏手裡。
其實太後還想同她說百花宴的事情,奈何裴知綏一溜煙兒便不見人影,隻能容後再告訴她。
她的目光在一卷卷畫像上流連,前世裴知綏身亡時,不過二九年華,雖嫁錯了人,傷透了心,可……她知道這些公子日後的結局,若是能在其中挑一位家世樣貌人品皆好的,成婚後儘可過上逍遙快活的日子!
新科探花郎褚居墨,前世確是個忠直的賢臣,一心為國,可惜啊,死得太早了;
少年將軍趙直,隨父出征,死於北朔叛亂,在這亂世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太後崩逝後,晏家也逐漸被定國公一黨排擠,晏翊在朝堂上怒斥奸佞,罷官後不久病逝了;
……
似乎都是早逝之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