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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居墨剛要拒絕,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定國公府真是財大氣粗,在朝堂上作威作福還不夠,還要把手伸到褚大人的私事上。”
宋琳琅當即變了臉色,看見嘲諷之人是晏柯後,麵上的怒色又盛幾分。
“我當是誰,原來是名揚京城的晏三公子。”她鄙夷地打量他一番,“自己的名聲都成那樣了,還有閒情雅致來管我定國公府的事,這滿京城的名門閨秀,有哪個瞧得上你?”
褚居墨眉心擰得更緊了,“宋姑娘慎言。”
晏三和裴知綏一樣,是個一點就著的炮仗,當即回擊道:“我名聲臭我認,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麼樣,人家褚大人都拒絕你多少次了,還上趕著往上貼呢,這就是你定國公府的家教?”
褚居墨歎了口氣,“晏公子也少說兩句吧,這街上人來人往的,少不得傳出去幾句風言風語。”
櫃台旁側倚著的聞掌櫃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這倆人在自己店裡鬨起來,他似乎並不太介意是否會因此攪了自己的生意,又不知從哪掏出一包瓜子磕了起來。
他的目光落在那位一言未發、埋首裝作研究石子的公子身上,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塊石頭隻是他在河裡隨手撿的。
聞遲秉持著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心理,朝那頭喊了一句,“那位公子研究了許久,可是這塊石子有何不妥?”
宋琳琅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裴知綏身上,似乎對這位從未露過臉的公子很是好奇。
畢竟她們方才說了這麼多,難免被有心人聽了去。
裴知綏的後背倏地繃緊,她以往溜出宮玩都會儘量避開熟人,以免被人認出來,這裡除了晏三,就隻有宋琳琅在宮裡見過她的真麵目。
可是宋琳琅揪著她不放,“這是誰家的公子?怎的偷聽人說話?”
晏三也開始緊張起來,側首瞄了裴知綏一眼,用眼神問她是否要逃,剛要拽著她往外跑,就看見她隨手抓起一副獸首麵具,從容地轉過身來。
“聞老板,不知這幅麵具怎麼賣?”
一旁的宋琳琅被她全然無視,剛熄了半截的怒火又竄起來,指著鼻子罵道:“遮遮掩掩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果真同晏三是一丘之貉,還有那個裴知綏,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獸首麵具下的臉霎時凝了一層冰霜。
宋琳琅對晏三這樣不客氣,其中也有裴知綏的緣故,幼時宋琳琅隨國公夫人進宮赴宴,見裴知綏孤零零一人在湖邊發愣,上前奚落過幾句,就被裴知綏毫不留情地摁進湖裡,國公夫人趕到時,宋琳琅已丟了半條命。
這件事給她留下了陰影,長大後她便不敢隨意招惹裴知綏,隻能在與其交好的晏三身上找找茬。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方才痛罵的人,就是那位祖宗。
但裴知綏今日卻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宋姑娘氣性真大,竟能直呼郡主名諱,若我沒記錯的話,那位郡主可是養在太後娘娘膝下的。”
或許是回想起幼年被裴知綏下黑手的經曆,宋琳琅出乎意料地閉上嘴,狠狠地剮了對麵二人一眼,旋即扭扭捏捏地朝褚居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