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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阿菱臉頰上還沒來得及擦的淚漬,歎了氣,“王爺今夜又犯病了?”
極力掩蓋的事情被揭穿,阿菱先是一愣,半是咕噥道:“不算吧,前半夜還好好的,後半夜不知為何……沒顧得上輕重……”
“我看看。”
鸞姐拉下她的衣領,露出一截鮮紅的指印,五指分明,可見力道至深。
她熟練地從櫃子裡拿出一罐藥膏,仔細地替阿菱上藥,一邊說:“你也彆怪王爺,那些新來的姑娘不明白其中內情,你在梁王府呆了這幾年,也知道王爺的本性不壞,隻是發病的時候折騰人。”
阿菱點了點頭,“鸞姐我明白的,隻不過這幾年王爺發病的次數愈發頻繁了,過幾日香雲坊要送一批姑娘來,我估摸著,屆時王爺心情估計不大好。”
門外偷聽的裴知綏和晏三皆是一愣,不是梁王自己要的姑娘,怎麼自尋不快?
隻聽鸞姐長歎一聲,“宮裡日漸盯得緊了,不進點新人,那邊難免起疑。”
阿菱也跟著歎了口氣,旋即走到門邊,正打算把門關上,就看見眼前寒光一閃而過,脖頸冰涼。
鸞姐猛地站起來,直直的盯著那人,寒聲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梁王府!”
裴知綏順著她方才的話,不急不慢地說:“宮裡的人。”
她這話確實驚到了二人,尤其是鸞姐,眸中劃過一抹莫名的寒光,問道:“你們想要什麼?”
晏三動了動手中的匕首,白皙的脖頸上霎時多了道紅印,與原先的指印交織在一起。
“彆急嘛,先聽她把話問完。”
鸞姐看向裴知綏,她今夜並未遮麵,半張臉隱在陰暗處,神情莫名。
“你們方才說,梁王時不時會發病,是什麼病?”
說罷,她淡淡掃了阿菱一眼,話卻是對著鸞姐說的,“想好了再回話,否則我不介意讓梁王再背上一條性命。”
鸞姐嗤笑一聲,麵上滿是不屑,忽地朝窗外高聲喊道:“來人!來人——”
裴知綏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卻還是晚了一步,院子外頭隱約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鸞姐還是將侍衛喊了過來。
晏三一把將門帶上,手中的匕首架在阿菱頸間,院子外頭已經走不掉了。
“怎麼辦,硬闖?”
裴知綏反手將鸞姐製住,明明滅滅的燭光映在她的麵上,掩不住肅殺之色,冷冷道:“梁王還沒那個膽子動我們,倒是你倆,若是從實招了,我還能留你們一命。”
鸞姐怔愣住了,原先這倆人說是宮裡的,她隻當是上麵那位派下來刺探消息的,這樣的人,梁王暗地裡不知處置了多少個。
若說梁王不敢殺,那便是有身份的。
難不成是定國公府派來的?
侍衛們此時已將小院團團圍住,領頭那人暫不敢輕舉妄動,隻是問了句。
“青姐,可是進了刺客?”
青鸞正準備回話,感受到腕上那隻纖細的手掌顫了一下,不可思議地開口:“青鸞?”
她頓了頓,聲音微涼:“你不是十年前就死了麼?”